御行又市
。秋山的遭遇便可为证。因此这不只是民谷家的不幸,已是咱们全区的不幸。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喜兵卫继续高声说道:
“若咱们放任这一连串不幸与怪异谣言不管,可能会惹来社稷的闲言闲语,不久将传入组头大人耳中。事态若发展至此,你也会吃不完兜着走。不,这类蛊惑人心的流言若传进御目付耳里,就连组头大人也得受罚,咱们可全都要受牵累——”
伊右卫门双唇紧抿成一道直线,以仿佛燃烧着蓝色火光的阴郁的眼神望着喜兵卫。
“伊右卫门,只要咱们没把阿岩解决掉,一切就不可能恢复平静。我前天也告诉过你了吧。若她已死,就祈祷镇邪除秽。若她还活着,就杀了她。你若是个武士,就为你的孩子报仇吧!”
喜兵卫语气严厉地向伊右卫门说道。
“这——”
他的嗓音颇为低沉。
“待我为这孩子办完丧事——”
语中不带丝毫抑扬顿挫。
“——便会——做个了断。”
伊右卫门说道。
——做个了断?——此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伊右卫门这番话,又市的情绪不禁激动了起来。伊右卫门正欲穿过人墙而去,只见目送他离去的喜兵卫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原来是在笑呀。又市感到非常气愤,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就将爆炸,但他按捺住情绪,将视线往上移。那榆树。榆树上——。
瞬间,又市大吃一惊,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树上有张残破不堪的脸,正在朝下方凝视。
阿岩?
不对。
那是……
——直助。
是直助。原来如此。噢,可是……
现场的同心与小厮迟迟不愿离去,教又市想动也没办法动。也无法和树上的人说半句话。
——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那张残破不堪的脸在树枝、树叶、以及打枝叶间泄下的阳光遮掩下,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丧礼慎重庄严。
伊右卫门非常悲伤,阿梅则失神落魄,像废人一样。两人几乎都不开口。大部分事情都由又市代为处理,丧礼静肃、简朴地完成了。
这段期间,也有许多奇怪传闻,有人说发现阿染尸体的杂木林,传出婴儿哭声——,有人说蓝色磷光飞进了某人家里——,也有人开始臆测接下来的牺牲者——。左门町御先手组官员公馆区陷入宁静恐慌之中。即便来安慰亡魂,祈求冥福的僧侣也皱着眉头,说道:
凡人气旺时候神不会找麻烦,衰落时家中就会出现妖魂。据拙僧所观,这个家庭充满邪恶东西。这次不幸,应该不是骗人的狐狸仙作怪所致,应小心注意——。
伊右卫门满脸痛苦表情,似乎有听没到。又市明明知道这只是敷衍,还是从邻居的佛掌请来日莲上人的曼陀罗,又找来二月堂的护身符、牛王护身符,并从偈箱取出黑札、角大师等除灾解厄符纸,贴在天花板与叫面柱子上。
虽然又市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符纸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还是一一贴了上去。
民谷公馆内混杂线香与烧香香气,充满怪异味道。
秋山长右卫门失踪的消息传到民谷家,就是阿染丧礼大致完成的这天傍晚。听到伊右卫门的独生女被阿岩抓走,秋山就发高烧,一病不起,并且一直呓语,尽管找来医师与针灸师做了各种治疗,都不见起色,然后据说他好像中邪地爬起来,就这样消失了。根据传言,在那之前两天晚上,就有几个人看到奇怪人影深夜闯入长右卫门家。
——是直助?
一定是直助。他偷窥秋山官邸偷偷闯进去。那盯紧秋山的异相者,照又市看,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