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无稽传言。即使被写上名的并未悉数丧命,但正因为真有人死了,此说才会广受注目。毕竟有善吉这种人,话很快就传了出去。不过……”
“即使善吉祈愿成真,也没得到任何好处——?”
“我想说的正是,为助这种一穷二白的穷光蛋祈愿成真,甚至不惜违法犯纪,究竟有什么好处?即便真是神佛所为,善吉可是连个供品、或半点儿香油钱都没供奉过哩。”
——有理。
其中必有蹊跷。然而——
这又与咱们何干?又市问道。
“的确无关。我并没有恨到非杀不可的仇人。不,仇人不是没有,但可没打算杀了他。杀人可没半点儿好处。”
说不定有人恨你恨到巴不得杀了你哩,又市挖苦道。
“或许有人把我当傻子,有哪个恨我了?或许有人怕我,有哪个喜欢我了?我既不讨人喜,也不惹人嫌。巴不得杀了我的疯子,世间保证是一个也没有。”
那就随它去吧,又市说道:
“既然你不写人,人不写你,人家想做什么又与你何干?”
“话是没错,不过,阿又,长此以往——包准有谁又要遭蒙损失,是不是?”
“损失?”
或许真是如此。
“唉,我都开始感觉自己吃亏了。”
话毕,仲藏站起身子,将酒钱摆在摆在毛毯上头,接着又说:
“走,陪我溜溜去。”
“我可不想上道玄坂。”
“谁说要上那儿去了?我不过是得上吴服町买些布,要你陪我走到那头的大街上罢了。”
长耳仲藏以经营玩具舖为业——平日靠造娃儿玩具溯口,但为戏班子造大小道具、机关布景,也是功夫了得。这下要买布,包准是又打算做些古怪东西了。
又市也没兴致独自赏花,心想同他四处遛遛也好。
反正左右也无事可干。
只见长耳缓缓移动着那副硕大的身躯,径自走到了大街对面的樱树下。
看来似乎是忧心忡忡。
怎了怎了?跟在后头的又市朝他喊道:
“喂,造玩具的,你方才那番话的确有理。这场黑绘马风波,背后必有隐情。倘若真是个取人性命的陷阱,当然会有人吃亏、有人伤悲,或许受害的已经有好几名了。不过,正如我常说的……”
咱们和这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又市说道。
我也巴不得半点儿关系也没有,长耳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巴不得?”
“倘若事情找上咱们了,该怎么办?”
“找上咱们?”
“你脑袋怎这么钝?这可不是赌具磨损一类的损失,而是攸关人命的损失。吃了亏的人能上哪儿求助?光是租赁锅碗、被褥的损料屋可帮不上忙,唯一能找的就剩阎魔屋。要是吃了亏的家伙委托阎魔屋代其讨个公道,大总管又接下这桩差事——事情不就落到你我头上了?”
这话的确没错。
我可是害怕极了,长耳踏着步伐说道:
“阿又,你应不至于忘了吧?十个月前——立木藩那件事儿。”
哪可能忘了?
当时不仅是又市自己,整个阎魔屋的一伙人都差点小命不保。
“我虽生得这副德行,但也想图个全寿,可万万不想再同高人过招。”
“高人……”
倘若这起黑绘马风波背后真有隐情——不论是什么样的人、怀的是什么样的企图,必有擅长取人性命的高人参与其中。若非如此,绝无可能将不分对象的杀人差事干得如此俐落。
若真是如此……
长耳转过头来问道:“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