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因台面下的损料差事结下的梁子而遭到刑求。至于是哪件差事结下的梁子——想必就是瓦版上记载的那桩。”
“可是——遭人报复?”
难道是教仇家给找上了?
“报复——?”
山崎半边脸不住打颤地笑答:
“看来是可以这么说。”
问题是,这桩差事是阎魔屋所干的这消息走漏了。
“说得也是。天下如此辽阔,但料到一个偷情武士与损料屋之间有何关联者,理应是一个也没有,任人再怎么绞尽脑汁也猜不透。那么——是哪个人出了纰漏?绝不是我。阿又,难道是你不成?”
“没有任何人出纰漏。”
“那——是怎么了?”
“倘若直接参与这桩差事的哪个人在哪一处出了纰漏,这家伙理应立刻就教人给掳走才是,岂可能相隔这么久才出事?”
有道理。这桩差事都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
“而且被掳走的,还是坐镇幕后的阿甲夫人和角助。依此看来——应是委托人那头有谁走漏了风声。”
“是委、委托人泄了密?”
“想必是如此。”
“难道忘了这行切勿张扬的规矩?”
“委托人哪懂得什么规矩?”
又市说道。或许是收受了对方银两什么的,林藏喃喃说道。
“总之,也不知泄密者是遭人胁迫,还是教人买通,但你们俩仔细想想,真正干了这桩差事的我和你们俩,都还安然无恙,阎魔屋竟——”
“意即,对方察觉整件事儿是阎魔屋安排的?”
“没错。由此看来——应是委托人中有哪个泄了口风。”
“难不成——是土田家中的人干的?”
又市立即做出了如此联想。
倘若土田的家人察觉左门是遭人设计才丢了差——
当然要愤懑不已。
“我也不清楚。土田于母藩似乎有个妻子和一个刚出嫁的女儿。但据说这女儿在土田切腹后,被逐出了夫家。土田在家人眼中似乎是个良夫慈父,本性嗜色如命这事儿,家人想必是难以置信。眼见如此结果,心中必然存疑,想必也怀疑或是遭人嫁祸,当然是满腔愤恨。不过,阿又先生,其遗孀或遭夫家休妻的女儿,可干不出如此野蛮的勾当。”
“难道——是雇了帮手?”
“想必是如此,况且还不是什么简单的小瘪三。即便雇的是武士或黑道流氓,吃过土田亏的领民多如繁星,理应也找不着目标下手。倘若是从中揪出一个套出些话儿来,再循线找上咱们的损料屋——”
“难不成是咱们的同行?”
又市猜道。绝无可能,山崎说道:
“再怎么说,阎魔屋也是个损料屋,既有台面上的面貌,亦有台面下的嘴脸。这些家伙——绝非咱们的同行。似乎绝不在台面上露脸。将他们当同行,注定要吃大亏。”
“难道是些——仅在暗处跳梁的家伙?”
倒是。
又市忆起初次受邀为阎魔屋干活时,阿甲曾说过这么句话。
——咱们阎魔屋仅同正经人做生意。
——不得与不法之徒有任何牵连。
虽然又市也不知这两种人该如何区别。
“意即,此事可是——土田的家人还是亲友什么的,委托这些个家伙出手的?”
“虽不知委托的是什么人,但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况且,好戏可还没上场。对方的差事——亦即阿又先生所言及的代土田左门寻仇,这下才要开始哩。”
“光是乘夜掳人痛揍一顿——还不能善罢甘休?”
“想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