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密之前提。”
“不不——且慢。诊断娃儿死因时,同在现场的弟子不都亲耳听见真相了?”
“并无他人在场。”
“无他人在场?”
“一如和尚,大夫乃可自由出入达官家中之特殊行业。地位如尾扇者,出外诊治时或有小厮代为携行道具,但把脉时并不容许小厮一同入内,而是命其于门外待命。即便是弟子,亦是无从进房,仅可静候于门外。商家或许尚有可能,但武家可不是简简单单便能深入。”
“这——”
若是如此,如今这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
“依老夫所见——想必是尾扇门下某一弟子泄了密。至于究竟是在外窃听得来,抑或察觉事态有异而于事后查出,就不得而知了。”
“且慢。你所说的究竟是指——?”
“没错。”
意即,勒索者除尾扇之外,极可能另有他人,棠庵说道:
“自又市先生之同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探知看来,真相应是如此无误。不同于尾扇,弟子或小厮仅需赚得蝇头小利,便可满足。由于心狭志低,不仅不如尾勖小心谨慎,也极易泄漏口风。”
“不过——这些家伙有样学样地学主子勒索,究竟——”
目标是什么人?又市纳闷地说道。
“依老夫所见,目标可能有三。首先,是要求封口的始作俑者,婆婆阿清夫人;其二,是最可能因家门蒙羞而受害的夫君,俊政大人:其三——便是阿缝夫人本人。”
“最可能的——会是其中哪个?”
“这……”
棠庵蹭了蹭光滑无须的下巴回答道:
“第一位,阿清夫人,乃雇主尾扇之目标,这伙人理应避之。欲勒索,便得让阿清夫人晓得自己知晓这秘密。如此一来,阿清夫人当然认为尾扇已将秘密外泄,尾扇也将因此失去勒索之机——当然,一己所为亦将为尾扇所察。若欲恐吓取财之事为尾扇所知,自是不妙。故应不可能是阿清夫人。至于夫君——想必也无此可能。”
“怎说?”
“毕竟区区一介小厮,毫无可能面见旗本。此外,俊政大人对实情毫不知悉,理应不可能接受小厮这番说法。甚至怒斥勒索者欺官、当场将之手刃,亦是合于理法。即便不至于如此,俊政大人想必也将先同阿清夫人确认此说之真伪。如此一来,仍是同样结果,不,甚至将更形险恶。”
“如此说来——”
便仅剩此案委托人一个。
棠庵蹙着甚是稀疏的双眉说道:
“如此推论——答案似乎是如此。首先,阿缝夫人对阿清夫人恳求封口一事并不知情。亦即,对阿清夫人知道实情——亦是丝毫不察。”
林藏曾如此言及。
“如此隐情,尾扇家中竟有人知晓,着实教人诧异。此乃家中私事,依老夫所见——应是尾扇同阿缝夫人听取秘情时,碰巧为此人所听闻。总之,假定阿缝夫人不知婆婆要求封口,娃儿乃死于阿缝夫人之手一事亦属实情,那么两位认为,此事可作何推测?”
“能推测出什么?”
“噢,倘若此一罪行真是由阿缝夫人所犯下,既知实情,却似乎未试图守密封口,想必代表……”
“原来如此。”
——代表阿缝夫人认为,实情尚无人知悉。
棠庵颔首道:
“眼见无人调查究责,想必阿缝夫人以为,大夫于检视遗体时未察觉娃儿乃遭蓄意虐死。如此一来——”
“原来如此。有心人只消透露秘密早为一己所知——欲勒索便是轻而易举。尤其以阿缝夫人为对象,更有如探囊取物。”
“没错。自己遭勒索一事,阿缝夫人当然无胆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