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奉行所以蛊惑人心之名前来取缔?”
“你认为不行?”
没想到长耳这回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原本料定可能要激起一场激烈争辩,又市这下完全扑了个空。
你今儿个怎这么平心静气?又市问道。因为我也是这么想,长耳回答。
“你也是这么想?那还造出这种东西做什么?”
“唉,上回用的那蛤蟆,充其量不过是传统行头的改良品,虽然壮观好用,对情节或作戏的法子根本毫无影响。但这东西可就不同了,凭它包准能完全改变作戏的方式。如此一来,戏子斗剑也非得斗得更逼真不可。不过,正如你说的——这东西实在是不雅。”
看来真是不行,长耳自言自语似地感叹道:
“或许是阎魔屋的差事干太多了。”
“损料差事也算不雅?”
“当然不雅。常得装腔作势,况且老得投观客所好。”
“的确没错。”
“倒是——阿又,那阿缝夫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欲认罪悔改,却又无从偿罪,岂不是根本无路可走?角助所言不假,至今为止,任何人都没损失,反而是将真相公诸于世,损失方会露见。原本以为儿子是病死的,这下发现竟然是受虐致死,夫君哪平得了心、静得了气?婆婆就更不必说了,大家想必都要恨死这个恶媳妇。不过,话虽如此,家中又还有个次子,还得顾及武家的体面。这下还真是左右为难。”
“的确是左右为难。”
“通常,打这儿开始才算是损料差事,夫君的爱子、婆婆的爱孙遇害而死,这可是个非同小可的损失哩。”
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又市应和道:
“所以呀,委托人若是婆婆还是老公,还容易理解。代咱们报杀子之仇——这才是常情。若是如此,咱们也不愁找不到法子。”
“且慢且慢。即使如此,咱们还是要无计可施,因为情况根本没半点儿不同。次子仍在,家门体面也仍须顾及,有哪儿不同了?”
“不——当然不同。”
“是么?好罢,娃儿的仇是不难报。只要除掉这媳妇儿,体面便得以保全——不过,这可不像你会考虑的点子。”
“你可真了解,这等下流手段的确不投我所好。倘若委托人是老公,不就代表这媳妇儿在装傻了?”
“想必是如此。”
“那么,只要媳妇儿好好认罪、虔心悔改,或许便可使大家心服;根本无须公然定罪,便能在家中解决。虽然难保事后一家能毫无疙瘩和善相处,但只要这媳妇儿打从心底悔改,仍可能有大好前景,抑或双方可达成谅解平顺离异,总之还有几条路可走。只是……”
如今这情况……
“先是——媳妇儿有心悔改,但悔改后,又不得不担心夫君与婆婆的心境。这,可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主意不是?长耳以急促的口吻说道。
他这焦虑,实不难理解。
“这委托人,是来委托阿甲代为办些什么?”
“——帮忙想个法子。”
“想个法子?”
“每每思及自己施虐致死的娃儿,便彻夜难眠。不仅无颜面对家人,欲伏法偿罪,亦不知该如何为之。望能真心悔过,虔心凭吊娃儿在天之灵,但又不知该如何向夫君与婆婆坦承此罪,如此以往,根本是无计可施。故望阿甲能代为想个法子。”
“哪有什么法子?”
闻言,仲藏高声大吼:
“如此委托,根本是无理取闹。阿又,完全不值为此事绞尽脑汁。我看就由你亲自登门劝说,以小股潜的舌灿莲花为此事做个了断罢。”
“这——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