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切便因此变得错综复杂。
这姑娘原本的盘算,想必是欲利用胤房卿,借此接近天子。
但不知不觉间,却对胤房卿动了真情,甚至还怀了胤房卿的骨肉。
是的,正是如此。
总而言之,这下也顾不得对方是敌,自己是奸细,毕竟两人原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这姑娘只得偷偷将娃儿给生下。产后,便自京都销声匿迹。
噢,正是如此。
自始至终均不知实情的胤房卿,当然对此女的突然消失感到大惑不解,仅能以门不当、户不对徒留遗憾解释,教胤房卿悲伤得难以自已。唉,或许是思恋有之,愧疚亦有之。除此之外,胤房卿还是个少见热爱孩儿的爹。
正是如此。
多方搜寻,也找不着人。
哪可能找得着?
找了三年依旧一无所获,胤房卿便决定透过出入其宅邸的座头,委托江户的小股潜代为寻人,并用尽一切手段筹措一笔银两。这座头,正是公家大人与又市先生等无宿人的沟通桥梁。
自此,又市先生便奉托搜寻此女与娃儿的下落。
又市先生神通广大,原本就不乏各种探听管道,消息自然灵通。不出多久,便教他给找着了。
唉。
找着时却发现——
没错。又市先生发现,将这姑娘送入宫中的,竟是个意图行刺天子的部族。唉,而且,还不是个单纯的朝敌。
当然不单纯。这部族对天子怀的宿怨,绝非仅仅一、两百年的旧仇,而是自神代持续至今,仍无法消弭的深仇大恨。
是的。经过一番调查,又市先生发现那姑娘携子返回了故里。这部族习于漂泊度日,总是迁徙于群山之间,当时正于距京都不远处之葛城山一带落脚。
没错,不出多久,这小股潜便找着了这部族的踪迹。不论是修行者、卖铁商人、转场者、毛坊主、还是山猫回,都常与又市先生互通有无。
这姑娘人是回去了,但坚不透露娃儿是和谁生下的。
仅谎称于道路上遭人玷辱成孕,出于孩儿无罪而不忍堕胎,只得辜负族人所托,未能建功便提前折返。
唉,若是供出真相,娃儿的性命注定不保。
对情郎、族人均得隐瞒真相,想来也真是无奈。为此,小股潜想出了一个妙计。
没错,便是依其惯用手段设局。
是的,这回的局,仍是将一切佯装成妖物所为——以图圆满解决此事。
遗憾的是。
这回却出了点儿岔子。
噢,并非又市先生有了什么闪失,而是那部族起了内哄。
不不,以内哄两字形容似乎有失稳当。其实,是部族内主张持续出手的激进一派、与主张静待时机成熟的稳健一派起了争执。噢,正好比忠臣藏举行赤穗城开城评议,不也分裂成了寻仇与殉死两派?
此时,这姑娘为激进派所怀疑,经过一番诘问,终究还是将真相全盘托出。
只因娃儿衣上,印有由良家之家纹。
没错,事迹便因此败露。
这娃儿原来是京都公家之私生子。
真相败露后,这可怜的姑娘便惨遭杀害。如此下场,可真是凄惨呀。
唉。
幸好娃儿保住了一命。噢?不,或许族人认为这娃儿迟早派得上用场,打算借子胁迫胤房卿供其摆布罢。唉,事实上,那姑娘并非遭到肃清,而是拷打者出手过重,才导致其殒命的。
唉。这些族人本非恶徒。不过是对其信念深信不疑,导致出手过当而已。不过哪管有大义名分,杀人毕竟是杀人。
这下,事态已是刻不容缓。
故此,又市先生便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