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少乳汁。再者,这娃儿也并非强褓婴孩,而是营养匮乏导致发育不良,虽体格看似甫出生不久,实际上应已非尚需哺乳的年龄。
即便如此,一尝到母乳的滋味,娃儿还是停止了哭泣,这姑娘也露出了常人应有的神情。其他时候,则总是眼神涣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依照料者所言,看来仿佛着了什么魔似的。但为其送上饭菜,又懂得彬彬有礼地低头用餐。
据传,如此过了两、三日,直至第三天,姑娘才终于开口致谢,并誓言绝不忘此大恩大德。
不过,姑娘依然不愿报上名字,问当时欲前往何方,仅是摇头不答,亦坚决不愿透露其出身,仅坚持不宜继续如此受人照料。
这下,村役只得出面劝阻,若是如此只身离去,极可能是死路一条。
经过一番好言相劝,姑娘终于坦承自己即为野方村蒲生茂助之长女。
闻讯,茂助未感欣喜而是大惊,连忙赶去探视,见这姑娘确为自己的生女阿稻无误。
离散三年的父女,这下终得重逢,但是——
“未料,却添了个外孙?”
正马摩挲着下巴说道。
“没错。而且还看见母子俩竟均是瘦骨如柴。据说茂助见状,感觉两人仿佛是教狐狸给抓去了似的。”
这下又拿狐狸来比喻了?揔兵卫笑道:
“可真像咱们剑之进的作风呀。可惜咱们现在谈的不是狐狸,而是山男什么的。不过,这姑娘可供述了些什么?”
“供述?”
“没错,也就是关于那山男。也不知这东西是否像天狗,但这姑娘是否成了它的禁脔?”
“禁脔——也不知是否该如此形容。”
也不知是何故,阿稻起初似乎无法流畅言语,不仅话说得极少,内容还毫无要领,听得茂助完全无法理解。
仅说——曾居于山中。
并言——与山民为伴。
说的净是这种话。
不仅如此,话中还夹杂着不少从未听过的辞汇,常教人听不懂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问娃儿叫什么名,也仅直唤与太、与太。
似乎娃儿就叫这名字。
眼看丝毫理不出个头绪,茂助便向收容母女的村民们致谢,支付了充裕的礼金,便领着阿稻和与太回到野方。
接下来——
茂助试着以和缓语气——在供阿稻浸浴或食用滋养时,一点一点向阿稻询问原委。
但阿稻的记忆混乱依然。
仅记得曾外出打水。
接下来,又开始语无伦次了。一会儿说什么鳖助,一会儿又说什么间师如何如何,一会儿又提到什么筑屋产子,教人听了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经过数日执拗询问,依然问不出一个究竟,茂助再也无计可施,只得请求阿稻至少说出娃儿的爹是何许人。
被这么一问,阿稻旋即陷入一阵错乱。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一丝不挂,硕大无朋,
——浑身覆毛,
怕死人了,怕死人了。
虽仍听不出一个所以然,但看来似乎是——有个浑身赤裸的彪形大汉,以蛮力掳走阿稻并加以凌辱,因此让她怀了这个娃儿。
问起这汉子个头有多大,阿稻便夸张地张开双臂,表示要比屋子还要巨大。同时还供述其力大无穷,就连猪或熊也能徒手扯裂。
经过半日,阿稻方才冷静下来。
“个头真有这么大?”
正马语带狐疑地说道:
“这还真是教人难以采信呀。涩谷,你觉得如何?”
“形容一个大汉身高六尺,不过是个比喻。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