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敢情这回似乎没帮上什么忙哩,一白翁搔着脑袋说道:
“似乎净是提些无关痛痒的事儿,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老隐士客气了,剑之进率先低头致谢道:
“原来在下是看走了眼。若未向老隐士请益,在下不仅可能错怪无辜,恐怕还有逮捕善良百姓、强押其进行无谓审判之虞。然能及早发现,堪称万幸。身为东京警视厅一等巡查,但在下这番表现,还真是愧对自己的头衔。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无法参透——”
“剑之进,你就别再自责了。论丢人,我不也好不到哪儿去?”
揔兵卫也致谢道:
“唉,老隐士,说老实话,我自个儿也是深感汗颜。分明只需壮起胆子细心检证,轻而易举就能辨明此案真相。唉,看来我的道行果然太低,老是为无谓细节所左右,搞得自己看不清真相。”
老人笑道:
“真相是否真是如此,尚未判明哩。”
当然就是如此,否则哪能有其他推测?正马说道:
“我是认为真相已经判明了。”
噢?老人惊讶地张嘴应道。
正马继续说道:
“矢作、涩谷、笹村和我,全都被自个儿的愚昧给逼进了死胡同。若懂得做合理思考,早应得到一个合理的结论。这下,也无须再做其他推测了。”
“无须再做其他推测——?”
“矢作,你说是不是?”
“没错。”
一如老隐士方才所言,剑之进说道:
“此案之真相,不过是蛇原本就藏身祠堂内某处,根本无甚离奇之处。”
剑之进两手置于大腿上,一脸颓丧地低头说道。
一白翁眯着双眼,语带试探地说道:
“意即,各位均认为——此案绝非人为谋害?”
没错,绝非人为,正马说道:
“听了老隐士与矢作稍早的一番问答,我这才发现真相。这绝非一桩谋杀案件,绝无可能。”
“何以见得——?”
“噢,矢作方才亦曾提及,伊之助想要捣毁古冢的时间,与其说是深夜,毋宁该说是黎明——矢作,是不是?”
没错,剑之进回答。
“那么,这下不就真相大白了?亦即,捣毁古冢之计划,除了当时群聚其身旁那群猪朋狗友,应是无人知晓。即便有哪个外人听见了,此时再捕来一条毒蛇放入祠堂内,也应是至为困难。不,即便真能办到——也应将蛇藏入石箱中,若仅将蛇放入祠堂内,岂不是有失算之虞?难保伊之助人还没到,就让蛇给逃了。不,蛇即使没逃,也无法保证届时会见人就咬。若这是桩计划谋杀,设想得未免也过于粗糙了罢。”
“意指其中未免有过多不可确定之因素?”
一点儿也没错,正马将身子挪向前说道:
“倘若我是个欲以毒蛇取人性命的凶手,应会撕开纸符进入祠堂,并将蛇藏入石箱中。毕竟伊之助原本对门上贴有这么张纸符并不知情,凶手于事前将之撕除,理应也不至于坏事儿。不,甚至该说撕去纸符,反而更能引诱受害者入内才是。”
有理有理,一白翁说道:
“毕竟伊之助一心认定祠堂是个藏宝处,斋七老爷就是从中取出钱来的。若是多年来未曾有人出入,反而显得更不自然。”
没错,这下又轮到正马开口了:
“再者,即便真能将蛇藏入石箱中,这仍是个赌注。毕竟即使如此,仍无法断言蛇绝对会咬向掀盖开箱者。即便真咬了,也无法确定遭咬者是否真会丧命。”
有理,剑之进垂头说道:
“欲操蛇行凶,仍应如矢作最初思及的,直接将蛇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