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
我想只有三张榻榻米大吧。
那个时候我们家暂时搬到公寓住,即使如此,我的房间还是比A的房间要大上太多了。我心想:这样子的确没法玩呐。A说,“晚上我都睡在一楼的佛堂。”又说,“家里没人,去楼下玩也行,可是也不太自在吧。”
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和佛堂以外,还有A的父母亲的卧室及奶奶的房间。自从奶奶卧病不起后,除了吃饭以外,A好像都不会下去一楼。
“嗳,这也难怪吧。”那个时候我这么想。有病人在休息,总不好在旁边玩闹。就算病人不在了,因为长年以来都这么做,也成了习惯吧。A请我坐椅子,“有点窄,不过你坐这儿吧。我去拿可乐上来”,下楼去了。
A一直没有回来。渐渐地,我开始觉得不太对劲。A的家也不是多小,一楼有那么多房间,二楼不可能只有一间三张榻榻米大的房间。不,二楼还有其他房间的。A应该是独生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然而他却被分配到这么小的一个房间,总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我悄悄地走出房间。
A的房间旁边也有门。走廊两侧都有房间,对面是纸门。我先是悄悄地打开纸门查看。
对面的房间,我想有十张榻榻米以上。有西式橱柜、和式橱柜,还有好几只衣箱、竹编箱,衣架上挂了许多衣服。我心想,“原来是服装间啊。”要收纳这么多的衣服,的确需要这么大的房间吧。我纳闷起来,“他们家经营服装出租吗?”一方面是因为数量太多,而且几乎都是女装,童装也不少。可是A的家里并没有女孩子。
不过A的父亲应该在工厂上班,况且在这样的乡下地方,也不可能不挂招牌地经营服饰出租店。“或许是亲戚的衣服寄放在这里也说不定。”我这么想,关上纸门,接着伸手准备打开隔壁房间的门。
我有点心虚。可是我心想,“反正又没人在,看一下房间也不会怎样吧。”
打开门一看,那是一间整理得十分整洁、约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有床铺、书桌和小架子,跟A的房间是天坏之别。“什么嘛,为什么不用这个房间呢?”我诧异地想,但随即改变了想法。这应该是别人的房间吧,这怎么看都是女孩子的房间。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嗅到一股臭味。该说是灰尘的味道吗?是有点像厨余的那种气味。我直觉认为这个房间没有人使用。仔细一看,书桌上也积了一层灰尘,空气窒闷。
此时我发现书桌上摆了一个金属盒子。
我忽然兴起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感觉,悄悄进了房间。走近一看,那是海苔的罐子。标签已经撕掉了,不过是个方形扁平的银色罐子。
我被一股强烈的诱感驱动,拿起了那个罐子。
一阵咕嘟嘟的声响,里面好像装着液体。
我把罐子放回桌上,惯重地打开盖子。盖子很难开,可是不能弄出声音被A发现,而且要是动作太粗鲁,把里面装的东西泼出来就糟了,所以我一点一点地扳开。打开一看,我先是闻到一股非常不舒服的臭味,是一种东西腐败的腥臭味。
罐子里面装着污水,浸着一个像是大鸟的雏鸟般的东西。
感觉就像不小心打破孵化前的有精卯时掉出来的那种成长不完全的小鸡(虽然我没有看过实物)。不,似乎还泡着软趴趴的条状物或内脏之类的东西。房间里阴阴暗暗的,而且我又很急,记不清细节了。一瞬间我以为那是小鸡,但我没看到鸟喙。
我听到有人上楼的动静,连忙盖上盖子,出去走廊。
就在我关门的几乎同时,A出现了。“不好意思,可乐没了,我泡了可尔必思。”A说完之后,看着我,表情僵住了,“你进去里面了?”我摇头,“没有啊。这是什么房间?”A应道,“没什么。”后来我们没怎么交谈,雨势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