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时的感受如实地说了出来：“他很聪明。”

    “蛭山怎么样？”

    “他擅长设计没有意义的构造。安装在天花板上的门；只能从窗户进出的房间；竖在地下室里的风向标；没有开口的烟囱；建在屋外的壁炉……”

    这时，玄儿开口了：“现在把他往医院送，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最好还是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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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口医生将包放下，打开，从里面取出他的医疗器械。

    这间也是西式房间，和外间的大小差不多，里面并排放着两张单人床。这里是卧室，一张床上铺着遮灰的白布。另一张床上的白布则被拿开，铺着新床单，似乎是鹤子预先准备的。

    我们把湿漉漉的雨伞搁在门口，朝屋内走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浑身僵硬。当时，我感觉到和以往不同的紧张。

    “但是？”

    阿清从一开始就低着头。头上戴着的好像就是贝雷帽。他不像慎太那样穿着短裤，而是穿着长裤和长袖衬衫。

    “这里交给我和鹤子……”医生扭头看着无能为力、只能观望的我们说道，“玄儿君，你稍微留下帮个忙。”

    “听说是迎头撞击。”我说道。

    ——猴子。

    听到柳士郎的话，我赶紧睁开眼睛，只见他背对着我，正要从房间离去。

    “这个……”玄儿的眉头更加紧缩，“如果他再不到这里来，我就有点不放心了。或许应该让人过去看看。”

    刚开始，鹤子因为不安而声音发颤，但说着说着，便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沉着。站在她旁边的羽取忍也是面无血色，两手不停地擦拭着衣服和头发。

    “……啊……”

    “满是摺子的猴子”——这个比喻没错。这张脸没有光泽、弹性，满是褶子。脸颊瘦削，眼睛深凹。

    ——被那玩意蛊惑住了……玄儿就是那样。

    顿时，那孩子——浦登清有点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接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客人。”

    位于五角形斜边部分的那扇门那边果然是连接北馆和东馆的走廊。

    “不仅是脸，手脚……全身都是那样。”

    “你就是中也先生吗？”

    “余下的就是宅子里的佣人。”

    “恐怕没那个必要。”当家人的判断很明确，“就算因为暴风雨，这个宅子成为孤岛也没必要担心。粮食充裕。等天气恢复，就通知一家，让他们把新船运来。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比如有名的是群马县的赤沼，传说那是大太法师坐在赤城山上时，踩下的脚印。”

    “你看见我的脸，不要吃惊。”

    “也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年轻时的情况，但至少来这里以后……”

    我无言以对，无意识地摇摇头。

    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微笑。阿清偷偷观察着我的表情，然后下定决心般说道：“你能和我成为朋友吗？”

    我也跟着玄儿，倒了一杯橙汁，翻着眼睛看着他。他一语不发，埋头吃饭。我觉得他的面容那样让人琢磨不透。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船……是那艘带引擎的船吗？”

    我觉得自己的回答并非言不由衷。虽然九岁的孩子只是小学三四年级的学生，但通过简单的交谈，我发现他很聪明，而且并不是装得少年老成。对于这样的孩子，我基本上不讨厌。

    “野口先生！”

    “那倒是听说过。”

    “刚才在北门外，看见湖水的样子时，我不能不感到奇怪。之所以这样，除了和我刚才给你讲的传说有关，还有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