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盗遇盗劫
的地方可以落脚!”他又摸出了放大镜,在那水泥脱落的伤痕处仔细察看。“嗯,这上面还有麻绳脱落的纤维呢!”
冯恭宝有了这个发现,甚为自得,他认为他的侦探学识,并不比章西希逊色呢。“由这里下去每一层楼的房间,都可能与贼人有关连,或者被贼人利用了,我们需得去侦查一番!”冯恭宝说。
章西希翘起了大拇指说:“你的话完全正确!”
于是,冯恭宝十分高兴地向平台爬行回去,先向姚逢春报告发现,然后自告奋勇,往各楼作精密详细的调查去了。
章西希还没忘记那幅海棠春睡的图画,他还舍不得离开他所伏着的位置,他心中想,冯恭宝只是被那离奇的窃案迷昏了头,眼睛发直,所以连这样精彩的“后窗”也没有发现。等冯恭宝离开之后,章西希立刻又是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又把脑袋垂下去,欲再欣赏一番那裸睡美人的睡姿。
可是不巧得很,当他刚把脑袋垂下窥春之际,竟引起一声尖锐的怪叫。
原来,那女郎刚巧醒了,她是方才被章西希和冯恭宝在屋背上说话时的声音吵醒的。她略微感觉到有点奇怪,她租住这层楼房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从来屋顶上的平台,未曾发现过有人迹,通往平台上的一道门,也永远是锁着的,为什么这天屋顶上竟有人在说话呢?
她正疑惑间,只见靠骑楼背后的那扇落地长窗忽然垂下一只古怪的倒挂脑袋,稀稀的头发,褐色玳瑁眼镜,朝天鼻子八字胡,加上大匏牙,那简直是一张鬼脸。女郎被吓得尖声怪叫,翻身坐起,急忙扯被单遮掩她的玉体。
章西希的脑袋自然是很快地一缩就回去了,以他这把年纪,假如被人发觉有“窥春”的恶习,那还成什么名堂?因之,章西希不好意思再留在瓦背之下,他火速溜返平台,和姚逢春他们集合会齐了,打算展开调查贼人利用挂钩绳索落下去经越各层所有关连的房间……
那习惯裸睡的女郎乃是个北国女儿,自幼在北方长大,裸睡惯了,每上床时,总爱一丝不挂才感到舒适。
她复姓端木,单名芳字,在香港的新闻圈子内还稍有名气,是香港“霓虹晚报”的女记者,兼主编一个“妇女与家庭”的园地。她自己有一个专栏,称为“端木女士信箱”,解答一般男女之间及有关家庭内外的疑难问题,这些问题牵涉至广,连生理卫生以及恋爱问题都得解答。
端木芳自称年华双十,这自然是“减头减尾”的虚数字,以她二十来岁的年纪,又岂能解答许多有关各方面的问题而成为颇能吸引读者的专栏?其实拆穿了也不过是那么回事,乃是报社的“捧人政策”,情商了许多专家,如法律方面的医学方面的……给端木芳做顾问,藉端木女士之名,为读者服务,一方面也是招徕读者,端木芳也就因此,在圈子内颇有点名气!
可是在报纸上搞信箱,执笔者也需颇具头脑,因为经常有许多读者来信,所提到的问题并非是专家博士,或者是满腹经纶的人可以解答得出来的。譬如说,端木芳小姐就经常收到一些类似的问题,如:“我腋下无毛,人家都喊我白虎,怎么办?”“我的男朋友老不相信我是完璧的,怎么办?”“夫的健康是妻的幸福,我的丈夫太健康了……”
端木芳虽在社会上接触颇多,可是她还是个黄花闺女,有时候碰上类似这些问题的信件,她也会感到脸红耳赤、心惊肉跳。
霓虹晚报的老板,是个十分现实的文化商人,一切以读者为第一,曾累次关照端木芳,绝对不能使读者失望,不管张三李四来信,一律都得对她们有所答覆,不论是在专栏上公开也好,私底下覆函也好。
所以端木芳也忙得不可开交,白天跑新闻,晚上写专栏稿子,答覆读者来信,习惯了夜生活,早上就不容易起床了。
这天她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