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谲波诡
”
郑毛说:“是什么人向她施以压力?用什么手段?用什么作为压力?我们得查出来!”
“怎样查法?揍人么?我已经犯过了伤害罪,在警署里有了前科,难道说再犯一次么?那末谁也保不了我,法官也绝不会留情,再判拘役就不止三天了!”
“脑筋是人动出来的,可以想办法!”
“你在外面混的日子长,经验比较丰富,就不妨替我动动脑筋,该怎么做时,全听你的!”
电话铃声忽的响了,萧大炮拉开了酒吧柜台内专用以装载电话机的抽屉。
他心中想,阮难成已经好久没打电话来恐吓磨牙了,也说不定他会为此事件特地打电话来加以讥讽一番。
他拾起了电话听筒,以狠倔的声响说:“这里是宋公馆,你找哪一位?”
对方却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甚为苍老,说话连字音也咬不清楚。“是宋公馆吗?我找宋先生说话,麻烦你!”
“唏,怪哉!你说话怎么嘴巴里好像含着橄榄似的?一点也说不清楚?你找宋先生有什么事?你贵姓大名?宋先生还未有起床呢?”
“麻烦你把他喊起床,就说是由东京来的朋友找他说话!”对方仍然是咬字不清楚,颇含糊地说。
萧大炮听说是由东京来的朋友,不禁打了个寒噤。宋琪被人逼上公寓的平台上强施横楚的故事他已经听说了,他对这件事情颇表怀疑,初时尚以为是阮难成故弄的玄虚,宋琪的神智不清楚,尤其是经拳脚交加之后,连中国人外国人也搞不清楚。但这会儿日本人竟找上门啦!究竟宋琪惹来了多少的麻烦?连“国际纠纷”也沾上了。
“你贵姓大名?我去喊他起床!”萧大炮再说。
“你就说是由东京来的朋友找他就行了!”对方再说。
萧大炮听得清楚,便不再犹豫,立刻放下电话听筒,匆匆过去向这对新婚夫妇的房门敲。
“阿琪,赶快起床,你的那几位日本朋友又来找你了!”他高声说。
首先在床上惊醒的是高丽黛,她宿酒未醒,神智仍有点迷糊,提到了阮难成她还好像满不在乎的,但是提到了日本人,她的神色就会两样。
“日本人上门了吗?”她问。
“不!他们打电话来!要找阿琪说话!”萧大炮说。
宋琪张开惺忪睡眼,婚后,由于多重烦恼,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经常深夜酗酒,要饮上几杯始才上床,他不是酒客,有几杯进肚,就迷迷糊糊的,比服安眠药更有效,只瞬间就可以进入梦乡。但是在第二天却难受无比,醒来之后老是昏头胀脑的。
听说日本人打电话来,宋琪知道可能是麻烦的事情又到了,匆忙下床,连睡鞋也没有穿,光着脚板,启房门,歪歪倒倒的穿过客厅就向酒吧过去。
高丽黛也好像“魂不守舍”似的,她一贯的作风喜欢半裸而睡,跃下床,披上那件蝉翼轻纱睡衣,那曲线玲珑的玉体一览无遗,由于房门已敞开,萧大炮便立在那儿瞪着一双贪婪的馋眼,饱餐春色。
忽的一只睡鞋飞了出来,正砸在萧大炮的头上。
高丽黛咒骂说:“你给我滚到外面去!”
萧大炮张着嘴,脸红耳赤地溜开了。
宋琪已趋至酒吧跟前,拈起电话听筒,他先作深呼吸,镇静下神色,然后以极为沉重的语气说:“你是哪一位?”
“是宋琪先生吗?”对方问。
宋琪听那声音,即已经想像出那个年纪稍大会说夹生华语的日本人的嘴脸。“我是宋琪,你是哪一位?”
“宋先生,相信你不会忘记,我是由东京来的朋友,我们在贵公寓的平台上见过面了!”
“为什么不说个名字呢?东京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