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攻心为上
加了这项阴谋行动,于是,消息便走漏……我们的赎款摆进土地祠之后,黎立云日夜都派人暗中把守,三天过去,竟连匪徒的影子也没有一个……我们不由得暗暗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第四天又收到恐吓信一封,那信上说得很明白,命黎立云立即停止利用他的卫士队的阴谋,否则他们即进行撕票。黎立云有了警觉,知道他的卫士队中有人靠不住,于是改变了方式,遣开了卫士队,反而报了警。到底刑警的手法比较卫士队要高明得多,第六天他们即抓到了一个去土地祠取钱的嫌疑犯。那是一个化装上土地祠烧香的老太婆,经过讯问之后,招出了主犯,就是那怀恨的军需,及那参加阴谋的卫士,又招出了藏肉票的地址,但是当警探大队赶到现场围捕之时,歹徒们早已鸿飞冥冥了……”
“那末比比这孩子就这样失踪了吗?”夏落红关切地问。
“不!这孩子的命运坎坷,在后他遭遇了更多的波折!”宋丹丽拭干了她的泪痕继续说:“那时候抗战如火如荼展开,黎立云是军人,效命于国家,已随军队开到前方去。我们姊妹四人,仍努力找寻比比的下落。不久,敌人节节进逼,我们已有了逃难的准备,同时,也赖刑警之助,那绑票案主犯的军需已经落网。他被擒获时,被人用乱斧砍伤,已是奄奄一息了。他招供说,比比已售卖给一个富贵人家,……他们因为事败,不得不作鸟兽散,所以分道逃亡,他带着比比过于累赘,所以便把他卖了,售款也告化光,因之,他的绑票伙伴寻至,兴师问罪,把他用乱斧砍伤。我们即按照他所说富贵人家的地址去找寻,那时敌机正向我们滥炸,当我们找到那地址时,已成一片废墟,刚好中了弹,烧得片瓦不留。那家人家,死的死,伤的伤,非常凄惨。我们找到伤者查问,证实女主人的确在新近买进一个三岁来大的小男孩,但女主人已罹难了。在废墟中又找不到小孩子的尸骸……”说至此处,宋丹丽又告簌簌泪下。
“那末,孩子可能已经丧了命呢!”夏落红非常同情地说。
宋丹丽摇头:“不,以后我们托人调查,有人亲眼目睹,那大厦中弹焚烧时,有一女佣带着一个孩子自火场中走出,当然那孩子就是比比了……”
“那末你们曾找到那女佣没有呢?”夏落红对这孩子的命运非常关切。
“我们找到了那女佣,她在慈善医院里,因为惊慌过度,神经已是不大正常。她说,当时她带着孩子自火场中逃出来,被凌乱的难民挤散,她因顾全孩子而被人挤倒,踩得遍身是伤,等她爬起来时,孩子已不知去向了。……”
“唉,那真是不幸呢!”
宋丹丽继续说:“但是我们又怎能放弃找寻比比的计划呢?尤其我的姐姐,她从比比被绑票后,终日泪流满面,茶饭不想,焦灼得几乎快要发疯了。我们找到了那屋子受了伤的主人,他收买比比为螟蛉子,原是他妻子的意思,他的妻子被炸死了,家也毁了,他无异于完全破产,对找寻孩子的事情已提不起兴趣。不久,他伤愈出院,就转进内地去了,是时,敌军的攻势一步比一步紧,处处都在准备撤退,局面很混乱,黎立云一再有急电拍回来,催促我们撤退到大后方去。但是姐姐不肯,她一定要把孩子找寻回来才肯离去呢,可见得她是如何的爱你了!”
“我?”夏落红打了个寒噤。呐呐地说:“为什么说是我呢?”
“啊!对不起,我常有这样的感觉,你就是比比,因为容貌长得太过相似了,我近日和梅玲说起从前的故事时,她也常常拿你来作比喻,请原谅我说溜了嘴!”
“噢,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介意的!”夏落红说。
“在后,形势已经非常紧急了。”宋丹丽继续说:“有人提醒我们,何不到‘难童收容所’去找寻试试看,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一种想法,许多家庭遇难失去依靠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