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攻心为上
的人一定会告诉我的!”
“果真的没有……”宋丹丽不厌其烦地一再追着问。
“我从不撒谎。……”
“那末我很失望!”她叹息说。
“怎么啦?”夏落红瞪大了眼。
“我无法认你为姨甥啦!……”宋丹丽淡然说。
“那我还是认你为乾姨妈好了。”夏落红摆出小滑头的姿态说。
宋丹丽马上板下脸色,瞪他一眼,这样,夏落红便不敢再造次,继续翻照片簿,那簿子的钉缝处有许多页已经腐烂,稍为用力,纸页即会脱下,也许是年代过久的关系。
看下去,同样是那个肥儿的照片,不过已经大得多了,有些会坐了,像个肥团团的弥勒佛。有些是站起来,像刚学走路的样子,所穿的衣着,都是很考究的,虽然在那些陈旧褪色的照片上仍可看出它的质料很是名贵。
有一张是骑在大木马上的,裂大了嘴巴在笑,露出两颗门牙,推算他的年龄,该是两岁以上了。
还有几张是和妈妈合照的,他的妈妈,也正就是银色相架中的妇人,他们母子两个人的脸貌也真相似,而且那孩子越大,相貌越和夏落红相接近。
“看,这一张是最后的一张了,拍完这一张他就告失了踪。”宋丹丽忽然指着一张比较大的照片解释说。“这是刚病好时拍的,看!不是比较瘦一点吗……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唉!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孩子特别多难,这也是我们的家运不旺。……”说时,似有无限感慨。
那是一张生日的纪念照片,孩子正拿着一柄大果刀,面对着一只十来寸的双层大蛋糕,蛋糕上有“快乐生辰”的英文字样,而且还插有三根小蜡烛,表示是三岁了。
“唉!是刚好三足岁呢!”宋丹丽又说,她已热泪盈眶了。
“他叫什么名字呢?”夏落红同情地问。
“乳名叫做比比(BABY),他父亲姓黎,是军人,在抗战时已经做旅长了……”
“为什么会失踪呢?”他再问。
“唉……说起来话长了……”宋丹丽以手帕揩去眼眶的泪,一面说。
夏落红更是关切,便带着要求的态度说:“可以说给我听吗?”
宋丹丽沉默了片刻,深吁了口气,说:“为了要使你明白我们的家境,知道我们的家庭清白,我愿意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于是,她再让夏落红吸上一支“茄力克”香烟,慢慢说出她的姨甥失踪的经过。
她说:“我的姐夫黎立云,是个耿直而勇敢的军人,从来处事一丝不苟,在比比刚足三岁的那一年,他部下有一个军需贪污,克扣军粮,被黎立云查获,即送军法处禀公审理。结果判决了七年有期徒刑,军职也免了,但是那家伙却非常有办法,门路很多,他原是某大人物推荐介绍给黎立云的。那时候正值抗战开始,他坐了几个月的牢,即告假释。出狱后,对黎立云怀恨在心,竟串同了绑匪,实行向黎立云报复,在比比生日那天——也就是拍了这张照片之后——比比即告失踪。那时候,屋子内凌乱得不可交开,筵席大概开了二十多桌,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混进来,把他抱走了。第二天即接到勒索的恐吓信,第一不许我们报警,第二要我们送五千元至某地点的一座土地祠内,否则三天内撕票。那时候五千元是很多的钱呢,我们的家庭原是不在乎这点钱的,何况比比又是黎家三代单传的一个独生子,我们宋家的四个女儿,嫁出去所生养的又全是女的,就只有大姐一人生下一个男孩,莫说是五千元,他要索取一万,我们也得拿出来。但是黎立云是个军人,他怎能忍受这种勒索敲诈呢?钱,他答应让我们送去,偷偷的却布下他的卫士准备拿人,但是谁又想得到那军需除了串同绑匪以外还勾通了黎立云的卫士一人,也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