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泪前尘
本性,散闲地说:“老板在经理室内!”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喜悦?是悲哀?
田野大惑不解,这女人未免过于善变了!推开经理室的门,只见周冲和霍天行俱在。他们正研究一张纸片,看见田野进来,霍天行仍是一片谦虚的态度,观他的脸色,好像并不知道田野和金丽娃彻夜嬉游。
“田野,你知道懒蛇其人吗?”霍天行说。
“当然知道,我参加组织,他就是媒人!”田野答,一面窥视他们两人脸色。
霍天行频频点首,继续又说:“你和懒蛇相识又是谁介绍的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没有加入‘正义’公司以前!”
田野胀红了脸孔,记得第一次他和懒蛇张兴旺见面时,是吴全福给他指引的,因为他抢了一个女人的手提袋需要找“收赃的”,他还没有开口。周冲即抢着说:
“是田野同屋的一个人,做书报摊贩的,叫做吴全福,他曾经出二百元的代价,委托我们干掉刘文杰……”似乎不大乐意的神气。
“那和田野一定是知交!”霍天行平和地说。
“当然,那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这个人非常讲究义气。……”
“那末,你知道他和懒蛇的交情如何吗?”霍天行又说。
“同样是邻居,交情普通——”田野渐感到奇怪,他们的话题全搁在懒蛇身上。
“现在我们想找你的朋友吴全福替我们做一点事,你可以替我们拉拢吗?”霍天行说。
“实在话,我不愿意介绍任何人……”田野坦率答。
“田野一直在批评我们的组织不是以正义为准!”周冲胁肩而笑。
霍天行不理周冲的挑拨,仍然和颜悦色地,一面延请田野坐下,拿起案上的银器烟匝,敬过烟后,又继续说!:“懒蛇出事了!我们现在要找寻他的下落!”
田野怔了一怔,话是出自霍天行之口,可见得事态严重,懒蛇的性命危在旦夕了。缄默了半晌,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昨天晚上我们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达成,把我们猎取的对象放走了还不说,而且还把我们弟兄余飞打伤了……”霍天行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张兴旺为人戆直,不会叛变的……”田野说。
“我早提出问题,我们猎取的对象巧好是懒蛇相别十余年的把兄弟,只怪我们用人不当,误派张兴旺,他不忍心自己的兄弟互相残杀,要放手不干,而余飞却逼着一定要他干,一时起了冲突互相动武,这是情有可原之事……”周冲又以理直气壮的态度说。
“懒蛇伤了自己弟兄,就此一溜了事,这岂不是目无法纪吗?我没有说一定要怎样处置他!但是却没有理由说是不想办法把他找回来呀!”霍天行板着脸孔向周冲申斥:“而且这件事又关系共党方面……”
“为什么又和共匪发生关系呢?”田野诧异说。
霍天行眉宇紧绉,似乎不愿意吐露,但碍在形势逼压下,又非得说明白不可,“为程氏母子的案件,我曾答应替共党尽义务,完成两件工作,就抵清这笔帐,没想到第一件就出了岔子……。”
“放走两个人,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又杀两个人来弥补,这根本不合理,霍老板,我希望你不要过份迁就共产党……。”周冲的语气在挑拨,这个曾受过霍天行恩惠的人,竟随时随地施逞他的阴谋。
霍天行用狠毒的眼光向周冲睨视,他似乎深悉周冲的用心,但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以绝灭这个后患呢?是畏惧周冲的潜势力吗?或是看在他父亲曾有恩于他的情面份上,不肯“恩将仇报”将周冲惩治?霍天行是一个非常有计算的人,田野猜想不会如此简单,不过相信霍天行还不会知道,周冲非但有夺位的野心,而且还有霸占他的娇妻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