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辣手摧花
表的娇妖泼荡属于可恨,内在的凶狠毒辣也同样属于可恨,而且由她的身上还似乎惹起了周冲的妒忌,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随时都可能爆炸,到底她和周冲有着什么关系呢?难道说,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不成?
三个女人的问题占有了他的整个脑海,紊乱得使他无可解答而陷入迷惘之中。
自然,他没有勇气去追求桑南施,虽然她曾经说过:“我的家你也曾经去过,有空暇时可以来找我……我是无所谓的……”“一个面临恶劣环境而肯努力争取生存的人,是有作为的……”这种种都表示了她对田野无恶意,但是自卑惑的使然,田野不能像“争取生存”那般的能提起勇气去向她表示倾慕,到底,田野曾经做过贼,而且做贼的时候,还受过桑南施的垂怜庇护,这种劣象在未解除时,就不能获得追求的地位,一个青年人在春情勃发时,发现了爱慕的对象,而不能进取追求时该是多么痛苦的一椿事。
他又想到三姑娘恋慕他的情形也是一样,所以实在难以启齿向她表明心迹,他所遭受的痛苦假如施予在境地相同的人的身上,该是多么罪恶可耻的行为,不过,假如强制和一个并不相爱的人“虚与蛇委”,到后来徒只有造成不幸的悲剧!
田野实在无法自决,该如何处理当前的局势,他愁眉不展地锁着眉宇苦苦思索,啜着苦涩无糖的咖啡,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吸,刹时间香烟缸上的烟蒂已堆成一座小山,渐渐咖啡馆里的顾客多了起来,嘈杂的声浪把他从胡思乱想之中惊醒,看看时间,才知道已经到了正午。
相信三姑娘已经从打字学校回家替他把午饭弄好了。
现在,他还是犹豫不决,应该回家和三姑娘一同吃饭?还是应该故意失约,以摆脱掉她的痴缠。
田野的心情焦灼,惶惶不安,由这时开始他看着手腕上的时针移动,就起了恐慌,极力镇静,又拖过了半个钟头,终于,他站了起来,付过茶钱离开了咖啡馆。不管怎样,人家替你烧饭总是一种美意,恋爱成不成功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使人难堪过甚,他心中想着。
于是,他回返到永乐东街公寓,果然的,三姑娘已经替他将午饭烧好,在他的小房中摆开。
三姑娘是亲自下厨房的,她用橡皮筋将一头秀发束成一条小发尾,吊在脑袋后面,身上围着一方白围裙,看见田野回来,便是含媚一笑。
小菜全是北方口味,三菜一汤,那是拌黄瓜酱肉、红烧蘑菇豆腐、牛肉跑蛋、清鸡汤,还有甜酱、大蒜、烙饼,真是美巧极了,三姑娘的这一手厨房功夫,不知道是从那儿学来的,假如不是看见她亲自动手还会误会她请了捉刀人呢。
田野用手指拈起一块肉片塞到嘴里,侧起了脑袋,品试味道:“嗯,不错,你的功夫不坏!”他点着头,一面还以舌舔着手指头上的酱汁。
三姑娘马上跺脚娇嗔说:“唉,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下班回来脸都不洗就顾着偷菜吃!”她指着藤桌上一盆倒好的洗脸水,以命令式说:“还不快去洗脸!”
田野耸肩吐舌扮一个怪相,逗得三姑娘笑了起来,脱下了大衣,洗过脸后,在饭桌前坐下。
“我们都不是教徒吧?”田野说。
“用不着祈祷了,”三姑娘说:“况且我们都没有罪恶。”
田野楞了一楞,在后又说:“那么开动罢——咦?酒没有?”
“白天喝什么酒?你下午还要上班呢!”三姑娘呶起了小嘴,一如墙上悬着的照片模样。
“有这样好的小菜,没有酒多可惜!”
“好罢,我有一瓶陈年的‘白兰地’是用来治头痛用的,就给你喝一杯罢!只许一杯,听见没有?”她说时,以俏眼向田野瞟了,笑着,匆匆走回自己的房间,替田野倒酒。
在这时间里,田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