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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儿子自杀了。为了难民毅然作斗争的人却在葬礼上哇哇地哭了……你的报道传递出像这样的感人的呼吸。你继续写下去怎么样?”

    蒔野的情绪与高兴相反,反倒焦躁起来。报道是受谁的影响呢?是因为谁留下了什么而写成的呢?

    “不行啊。读者已经对那个方向彻底厌倦了。我要重新回到色猎野。”

    “噢,写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这次的原稿复印件,你粗略读一下好吗?”

    蒔野接过从桌上递来的厚鼓鼓的大信封,取出内容翻看。大约超过三百页的原稿底下有一叠像是用阿拉伯语连绵写就的文件。在文字旁边还写着数字。蒔野问这是什么。矢须一边把烤鸡肉串送进嘴里,“啊,红祐月会……你知道的吧,伊斯兰的红十字会。是从那里得到的死亡者清单。有日期对吧。最上面是遭到错误空袭的居民住宅里的人们。接下来是今年七月,装在车上的炸弹在市场爆炸,普通市民被卷进去的案件。”

    后一件蒔野也有点记忆。好像报道说恐怖分子导致五十人死亡。

    “他们知道那时死去的人的姓名是吗……”

    蒔野难以置信地问道。矢须含笑长舒一口气,又塞了一大口烤串,“通过家人或当时在旁边的人的证词,能够知道大致是哪里的谁,有几岁。职业也是个大概,但只知道是劳动者、警官、主妇、学生。像这样的清单,你第一次见吗?”

    蒔野将视线落在清单上,点了点头。虽然身为记者的资历较长,但因为负责的尽是国内的案件或流言,关于海外的消息,他和一般人的知识没什么较大差异。

    “那你感到疑惑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我最初也很惊讶。因错误空袭死亡二十人,因恐怖袭击死亡一百人,当我发现,仅仅是这样的数字的死者,其实连名字和年龄都一清二楚。明明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来着。”

    “你把排列在这里的名字写在稿子里了吗?”

    “说什么呢。谁会读连绵不断地写着外国人名字的书啊。这说到底是内部资料。”

    “这些人有家人吗,因为什么事情被人感谢过,你知道这些吗?”

    “要是这个镇子那个镇子地透过别人去问,可能会知道。这么说,你要做这个?”

    矢须笑着起身去厕所。蒔野继续翻着清单。因为没法辨认文字,便从三十四或二十二等数字读出人类的证明。其中有零。记为九的数字是不是和蒔野的儿子同龄?上一次,他告诉了矢须有关静人的事,被问到如果在成百上千人死去的现场打算怎样,蒔野记起那一晚做的梦。静人在像是沙漠的荒地上屈膝,重复着哀悼的姿势。问他在做什么,他回答说,在这里有一万人去世了。

    “喂,我小便时想起来啦。就是那个,你说旅行走访死者的男人的事。”矢须带着与粗犷面容不相称的孩子气的笑容回来了。

    “那是你自己吧?你打算变成自由职业去走采访之旅。是这样吧?”

    痛饮到早上,什么时候回到公寓房间也不清楚,因为歇了工,他好几次睁开眼,又重新躺倒,直到工作间照耀着西斜的阳光才终于起身。

    他在厨房拿杯子喝干了两杯水。电话响了,他昏沉沉什么都没想地拿起听筒。

    “喂……喂?不是录音电话?抗太郎,你在吧,喂?”

    是理理子。要是想挂就能挂掉,但她嗓音的紧迫感使蒔野没有这样做。

    “说是今天大概是大限了。医生说,该见的人就先见一下。”

    蒔野把视线投向日历。既非节日也不是黄道吉日,明明不是特別的日子,一直恨着的那个男人据说要在今天离开这个世界。一点儿也没有感觉。

    “就算你来看他,也不是原谅了那个人啊。你就是讨厌这个吧?”

    别说得好像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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