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意思提前退席,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听。
“教师在家里也只不过是个家长,不能认为自己的孩子不会出问题。实际上出问题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有那么一个时期,出问题的净是警察或教师的孩子。”
“现在也不少啊。不过是不是真有那么多,很值得怀疑。新闻媒体炒作,让人觉得很多而已吧。教育人的人的孩子出了问题,媒体喜欢炒这类新闻……”
“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吧。四国地区高松市教育咨询所的科长,杀了上高中的儿子。媒体炒得可欢了。”
“知道知道,他老婆是幼儿园的老师。两口子都是搞教育的,却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
“那事儿最后到底怎么着了?好像还闹了一场要求为那个科长减刑的签名运动吧?”
“家庭内部发生杀人案的情况越来越多,这种签名运动也越来越多了。谁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出问题啊,作为家长,这可不是与己无关的事儿。”
“判了多少年?尊亲杀人,判得很重吧?”
“相反!正相反!特别轻。”
“是吗?十年?”
“真无知。最多也就是两三年……有的还缓刑呢!”
“杀人罪啊!”
“归根结底还是在家里对父母实施暴力的孩子不好嘛!”
“那当然。儿女打父母,绝对不能原谅!父母落到不得不杀掉自己孩子的地步……这样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但是,孩子杀父母判得就很重。为什么父母杀孩子判得轻呢?”
“可以说是一种社会偏见吧。而且法官大多是有孩子的,感情上很容易站在父母一边。”
“父母为了抚育儿女倾注了全部心血。儿女却背叛父母,甚至殴打父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不管父母对儿女做得多么过分,都能得到宽大处理,会有人对这条法律表示衷心地感谢的。”
“为什么?”
“在某种情况下难道不是吗?比如说,三个儿子,最近个个儿对父母暴力相加!”
老师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朝会议室门外走去。浚介总算可以回家了。就在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教导主任把他叫住了。
浚介吓了一跳,以为美步把她怀孕的事向教导主任汇报了,一听才知道是通知他去参加东京儿童心理咨询中心举办的“青春期心理问题研讨会”。“单身真好啊!”说完公事,教导主任拍了拍浚介的肩膀,自嘲地说。
浚介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雨下得更大了。
为了跟美步好好谈谈,浚介来到了美步家附近。直接登门造访吧,又怕被美步的父母轰出来。犹豫了半天,终于拨通了美步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美步的父亲,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一句话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家的时候将近十一点。浚介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闻到一股异臭,好像是生肉腐烂之后的臭味……但是,一阵风吹过去,就再也闻不见了。
录音电话的来电指示灯在闪亮,浚介按下倒退键,一边倒磁带一边打开大夹子,把那幅画儿拿了出来。
背面没有写名字。在班主任老师的帮助下,对着学生履历表里的照片查找以后,才知道画那幅画儿的女生叫“芳泽亚衣”。
班主任告诉浚介,芳泽亚衣是独生女,父亲在一家大银行任职,家里经济条件很好,家庭环境也没有任何问题,亚衣的入学考试成绩也非常之好。
浚介把亚衣的画儿放在画架上,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家庭条件优越、成绩优秀的学生画的。
录音磁带倒到头儿了,按下放音键,前两个电话只有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