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起了警报。“《要求特别多的餐厅》之类的。”
“就是这个。”说完岛便把文库本的封套拆掉,原来包在书店封套下的书名正是《要求特别多的餐厅》。
“你读过吗?”
“读是读过。”
“我是第一次读,还满有趣的。”
“两个带着猎枪的绅士在深山里,走进一家餐厅的故事。”
“‘山猫轩’,真好的店名。”不知道什么事这么好笑,岛噗哧地笑了出来。
我回想着故事大纲说:“里面应该写到欢迎胖子吧。在走廊上一面往前走,一面接受指示放下猎枪、脱掉帽子和外套、取下金属饰品。”
“因为要求特别多嘛。”岛看起来很开心。
“最后还被要求在身上涂满奶油,一直到最后他们才发现不对劲。”
“对对对,实在太好笑了。原本我以为犬养是个更知识分子还是什么假道学的人,所以听到他说喜欢宫泽贤治的作品时,让我对他有了好感。”
“你对宫泽贤治有好感吗?。”我回想着犬养在电视画面中的表情。记得这位看起来很具威严的在野党党主席回答“像是《要求特别多的餐厅》”之后,立刻看着镜头,露出带有挑战性的眼神。难道那个眼神是试探电视机前的观众,尤其是我?
用用你的脑啊,马盖先。我思量着这个问题,说:“其实啊,”
“什么?”
“我想那个童话真正想要表达的,是愚昧的绅士完全依照餐厅的指示去做吧。”
“是没错啦。即使他们在当下觉得这些奇怪的指示很诡异,不过还是说服了自己,慢慢走进店里去了。”
一点也没错。我突然回想起这个十多年前读过的故事。两个男子看到“请将猎枪放置在此。”的指示牌时,虽然起初觉得狐疑,但却马上一厢情愿地解释成“因为没有人吃饭的时候带着猎枪,而且说不定有很多大人物也会来嘛。”接着当被要求“取下领带夹”的时候。仍然告诉自已说“对呀,一定是因为食物需要用电烹调,所以金属物品很危险。”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时我突然领悟到:“这一点和不知不觉被法西斯主义吞噬的人民简直没有两样。”
“咦?”岛注意到了我的自言自语,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说不定你正在读的这本《要求特别多的餐厅》里蕴含着某些暗示。”
“什么暗示?”
“犬养的意图。”
岛发出爆笑,担心地看着我说;“安藤,你真的对犬养太敏感了。这么可爱的童话故事里,哪里蕴含了犬养的意图啊?”
“所有的人民都完全依照犬养的意思。不用任何说明,只要解释得当、简单明了,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引导到出人意表的地方去了。就在大家觉得还无关紧要的时候,就已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局面。应该就是在暗示这点吧。”
“引导?你该不会又在想墨索里尼的事吧?”
我脸不红、气不喘、神闲气定地点了点头。“墨索里尼原本立志成为一个教育家,而犬养曾经立志从事教职一事也广为人知。”
“也不能因此就把犬养和墨索里尼混为一谈吧,你太神经质了。”
“墨索里尼很喜欢但丁的《神曲》,还能背诵出特别喜爱的章节。而犬养也一样。”
“你该不会想说宫泽贤治吧。但丁和富泽贤治不一样啊。”
没什么不一样,我想。墨索里尼醉心于但丁,宣称自己“从但丁身上学习到了意大利民族的伟大”。若想了解日本的深远和伟大,提出宫泽贤治应该不夸张吧。不,我反而认为非常合适。
“安藤,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想太多。我只是单纯觉得犬养很有趣,而且也不用把世界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