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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8
能活到现在。喂,你人在哪里?几号车?”

    “我移动了。我不在‘疾凰号’,我移到‘小町号’了。”七尾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东北新干线的“疾风号”和“小町号”虽然连结行驶,但车厢里面无法互相往来。

    “少扯那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谎。从‘疾风号’去不了‘小町号’。”

    “有时候就算骗不了三岁小孩,也骗得了大人啊。”七尾听着手机,撑住摇晃的身体。震动变剧烈了。“可是你打算怎么做?咱们彼此能做的不多。”

    “是啊,可以做的事没有多少。我们要把你交给峰岸。把错全推到你头上。”

    “把弄丢行李箱的责任赖到我头上吗?”

    “还有杀了峰岸宝贝儿子的责任。”

    七尾哑然失声。刚才在附近座位听他们说话时,他就已经在猜了,然而一知道是事实,脑袋还是混乱了。

    “我没说过吗?跟我们一道的峰岸的儿子突然翘辫子了。”

    “那是什么意思?”七尾才刚说完,就想起跟蜜柑和柠檬坐在同一排的男子模样。那个人没有呼吸,一动也不动,分明是死了。原来那是峰岸的儿子吗?七尾一想到这里,浑身毛骨悚然。这辆新干线怎么会出这种事?他好想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个人泄愤一番。“那很糟糕呢。”

    “果然很糟是吧。”蜜柑胡闹似地说。

    七尾差点大叫“太胡来了”。不管是什么人,如果失去自己的孩子,都二疋会悲伤,失去理智。如果知道那是谁下的手,一定会气到以愤怒的烈火烧死那个人吧。而且如果对方是那个峰岸良夫,被他的烈火灼烧时会是怎样的痛苦,光是想像,就让人感到一股皮肤掀起,开始焦烂般的恐怖。“你们干嘛杀了他?”

    此时车体猛烈一晃。不好,会跌倒——七尾踏紧双脚,倾斜身体以对抗摇晃,变成脸贴在窗户上的姿势。结果窗户玻璃外面有什么液体“啪”地附着上来。虽然不知道是鸟粪还是污泥,总之七尾被扑上眼前的物体惊吓到。他慌张地身子后仰,一声窝囊的“呜哇”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果然倒霉——七尾叹息。比起跌倒的疼痛,自己的霉运对他打击更大。

    手机从手中滑落了。

    路过的男子帮忙捡起。那名尽管缺乏生气却神清气爽的男子,是刚才在车厢里碰到的人、补习班的讲师。他人就在跌倒的七尾旁边。“啊,老师。”七尾不禁说。

    男子捡起手机,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就把手机凑到脸旁,聆听传出的话声。

    七尾慌忙爬起来伸手:“还给我。”“你总是很忙的样子呢。”男子一派轻松地说,把手机递过来。然后走进厕所去了。

    “喂?”他出声。“手机掉了。继续说吧。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里“啧”了一声。“峰岸大少不是我们杀的。他坐在位置上,不晓得什么时候死掉了。不知道是休克死亡还是怎样。听好了,不是我们干的。”

    “峰岸大概不会信你们这套。”连我都不信了,七尾在心里接着说。

    “所以才要把你当成凶手交出去。这样比较有可信度吧?”

    “才没有。”

    “总强过什么都没有。”

    七尾叹息。他向蜜柑和柠檬提议联手,但如果不光是行李箱的事,还要共同承担峰岸儿子的死,就难说是个上策了。就像为了逃避窃盗罪,而向杀人犯提出“我们一起联手对抗司法吧”一样愚蠢。得不偿失。

    “喂,怎么了?”蜜柑说。

    “我没想到你们那边那么惨,正在吃惊而已。”

    “不是‘你们’。这些全都是你干的,眼镜同学。”蜜柑笑也不笑。“你搞丢了行李箱,杀了峰岸的宝贝儿子。而我们收拾了你这个罪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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