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说不清楚,不过那时候,我的思想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西嶋答道,“家庭裁判所的调查官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教了我很多。”
“教了你什么?”我回问道。
“什么?”东堂也跟着问道。
“人越是有才能,就越是会受人欺负。”
“这话说得好啊。”我十分佩服那位家庭裁判所的调查官,“比如呢?”
“比如,义经和伽利略,他们也是这样。”总而言之,家庭裁判所的人或许只跟他说了这两个例子,“后来他还告诉我,不能为了逃避而强词夺理。”
“原来如此。”
“后来他给了我一本书。家庭裁判所的调查官送了一本圣·埃克苏佩里的文库本给我。”西嶋说出了那本书的书名,不过我和东堂都没有读过。
“那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什么叫那东西啊,没看过那本书的人倒真是可以无忧无虑啊。我看过那本书之后注意到一件事。书上写着这样一段话:‘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哭泣。’那句话让我幡然悔悟。”
“此话怎讲?”我问道。西嶋打了一个不满的响舌,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在说“讲什么讲啊”。
“反正我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了。”西嶋好像眺望他的半生似的摇了摇头,说道,“总之我的悲惨故事就是这种感觉,你们还想听吗?”
“不要,还是算了,不过先不谈你说的前半部分,你说的后半部分听起来有点像自夸,难道这是我的错觉吗?”秋风载着东堂的声音从右侧吹来,轻抚着我们。
“这么说来——”西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这时我们右边那些用硬纸板玩滑板的孩子已经走了。“北村你有什么事来着?”
“哦哦,对了。”本来是我给西嶋打的电话嘛。“实际上,是关于学园祭的事情。”
“学园祭?”西嶋和东堂异口同声地问道。那口气似乎在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确实还有这么一个活动”。
“今天我跟着莞尔去观摩了一下学园祭执委会的碰头会。今年的学园祭好像主要是以超能力来吸引眼球。”
“超能力?”西嶋的眼睛一眯。
“小南的那种?”东堂有些纳闷。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小南的那种,不过好像不太一样。你们听说过一个叫鹫尾的大叔吗?据说他能弄弯勺子,还会记忆透视什么的。”
西嶋拍了拍手。狼狗似乎以为是在叫它,忽地抬起上半身。东堂拍了拍它的后背,似乎在安慰它似的。
“当然知道了,那个叫什么鹫尾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懦弱的中年男子。以前他曾经上过电视,表演过弄弯勺子,弄得自己一头大汗。看他那头汗出的啊,那哪叫超能力啊,我看叫超劳动还差不多。累成那个样子,还不如不去表演呢。”
“我没看过。”
“据说那个鹫尾要来学校,参加学园祭。还有一个,是个叫麻生晃一郎的男人。”
“我知道他。”这次轮到东堂拍手了,狼狗再一次睁开眼睛。
“他写过书,好像是个学者。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他。”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家伙会使超能力吗?”
“不是的,那个麻生似乎是一个不相信超能力的人。”我暖昧地点了点头。“总而言之,学园祭的策划是这样的:让鹫尾表演超能力,然后让麻生当场戳穿他。”
“啊?”西嶋的反应比我预想之中的还要冷淡,“然后呢,怎么了?”
“刚才麻生也来参加碰头会了,他这么说来着:‘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超能力,就算有也是没有意义的。就算你能把勺子弄弯,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不说得挺在理的吗?”西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