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2
吗?”他强压住声音中的颤抖。
“不晓得。”
被撞成那样不可能没事吧?铃木内心这么想,却没有反驳。
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在车站的通道前进。圆柱等距并排,处处挂着指示转乘月台的看板,左侧是一排已打烊的店铺,前方有自动贩卖机,除此之外,是一片煞风景的景象。鞋子踩出声响。他没有追丢男人的背影,男人走向地铁的乘车处,尽管两人之间有三十公尺的间距,但并没有妨害跟踪的障碍物。
“不要让凶手逃走了。”比与子说。
“对方不一定是凶手吧?”没错,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说完,铃木才想到。
“他就是凶手,还用说吗?我也看见了。我问了跟蠢儿子在一起的小弟,他们也说看到有人推了蠢儿子一把。”
“为什么?”复仇?还是抢走别人复仇的机会?
“我刚才打电话回事务所,”电话中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
“对不起,我听不清楚。”
“是‘推手’!”比与子自暴自弃地高声说道。
“‘推手’?”
“听说好像有这方面的专家,我们手上的情报很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公司里有人知道。”
“哪种专家?”
“推人啦。像是在马路或车站,在背后推人一把,制造车祸。”
换句话说,那个男人是受人委托杀了寺原长男吗?铃木试图整理思绪却不顺利。
“总之,由你去查出那个男人的所在,目前我们手上没有其他线索。”他半吼着命令铃木。
“为什么我得做这种事?”
“你要是立下功劳,保证有好处的。还可以洗清嫌疑。”
铃木没有答话。
他看见男人进入剪票口,抛下一句“待会儿再说”,粗鲁地挂断电话,赶往售票机。他瞥了一眼票价表,确认最贵的车资之后,买了一张票。撕也似的抢过车票,穿过剪票口。
一大群穿西装的男人和浓妆艳抹的女人蜂拥而至,接二连三与铃木错身。铃木望向指示乘车处的看板,搭上长长的手扶梯,准备前往月台。前方有五名老妇人排成一列,悠哉地讨论麻将的役满贯如何如何,让铃木听了心浮气躁。
上行线跟下行线似乎都才发车,月台上没什么人,地面黏了许多被踩扁的口香糖残渣,看起来暗淡无光。尽管位处地底,空气却很潮湿,彷佛一直曝露在雨中。
男人的身影跃入眼帘。
他站在左侧下行的一号线。铃木放慢步伐,移动到时刻表底下,交互望着手表和时刻表,彷佛看了手表就忘了时刻表的内容、看了时刻表又忘了时间似地,装作交互眺望,趁机观察男人的样子。
对方年纪大约三十五岁,虽然不是娃娃脸,却也不会给人疲乏中年人的印象。
乘客渐渐多了。就像徵菌生长在湿气中一般,乘客宛如从月台下平空涌出,陆陆续续增加。人群逐渐形成队伍,铃木也加入行列。
阅读周刊的男性、戴耳机听音乐的年轻人、聊天的上班族,男人被众人包围着,静静地站在最前头;彷佛像在喧嚣的城市里唐突出现了一棵树、一座静谧的湖泊。铃木讶异地注视着他站立的姿态。
电车进站了,铃木紧张起来。车门打开,乘客前仆似地鱼贯进入车内,铃木也跟着进入车厢。就像你说的,也只能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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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