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筒的前面,我看到那个穿法兰绒的男人带着塔拉一闪而过。
“站住!”我大喊着。“来人哪,快截住他!”
但是他们不见了。
我呼哧呼哧地一边沿小路而上,一边大喊着救命。没人作出反应,也没人应声。当我到达恋人们经常在此饱览东岸景色的瞭望台时,我又看到了法兰绒衬衫。他翻过墙,钻进了树林中。我一路跟踪。但转过墙角时,我听到有人高喊:“不许动!”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个警察。他拔出了手枪。
“不许动!”
“我的孩子在他手里!这边!”
“是塞德曼医生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来自右侧,原来是里甘。
什么事……?“哎,跟着我就是了。”
“钱呢,塞德曼医生?”
“你不懂,”我说:“他们刚刚翻过那堵墙。”
“谁?”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个警察正拿枪瞄着我,里甘两臂交叉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蒂克纳在他身后出现了。
“我们来谈谈这事,可以吗?”
不可以。他们是不会开枪的。或者即使开的话,我也不是很在乎。所以我又跑了起来。他们随后追上来。两个警察是年轻人,体力自然很好。不过我心里如油煎火烧一般,简直要疯了。我跳过那道栅栏,栽倒在斜坡上。警察跟在我屁股后面,不过他们跑起来自然就小心多了。
“不许动!”他又喊了一声。
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工夫张嘴对他们进一步解释。我希望他们与我待在一起——不想让他们追上我。
我蜷曲着身体,向山坡下滚去。身上和头发到处都沾满了十草。尘土四散飞扬,呛得我连连咳嗽。就在我加快速度的当口,我的肋骨撞到一棵树干上。我听见嘭的一声闷响。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山风吹来,我险些失去知觉,但我咬牙挺住了。我滑到一侧,返回小路。警察的手电光束追踪而至。虽然看得见亮光,但他们落在后面很远。好极了。
站在小路上,我忽地向右看去,接着向左瞅瞅。没有法兰绒或者塔拉的任何踪迹。我再次盘算着他可能选择哪条路逃跑。却一点主意也没有。我停了下来,警察不断向我逼近。
“不许动!”警察又喊了一声。
机率对半均分。
我本想冲向左面,重新融人黑暗,可是我看到了扎着蓝手帕的年轻人,就是先前向我点过头的那个人。他这次摇摇头,用手指向我后面的方向。“谢谢,”我说。
他可能说了什么话作为回报,但我已经上路了。我急忙回头向上,朝我先前挤过来的那道铁丝网格栅栏奔过去。我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它们离我太遥远了。我向上望去又看到了法兰绒衬衫。他正站在地铁台阶的灯光附近,似乎正试图歇口气。
我跑得更快了。
他也是。
我们之间大概有50码的距离。但是他还带了个孩子。按理说我能追上他。我继续跑着。这时那个警察又喊了声“站住!”,我猜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我是多么盼望他们不要开枪。
“他回到街上了!”我大喊着。“他带着我女儿。”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到达台阶处,一步跨三级台阶。我又来到了公园外面,就是玛格丽特·科宾圆形广场的福特·华盛顿大道后面。我朝前面的操场上望去,没有人活动。我朝下面的福特·华盛顿大道扫了一眼,发现有人正在卡布里尼大妈高中附近跑动,就是学校附属教堂的附近。
脑子里闪现出一些奇怪的事。卡布里尼教堂是纽约所有的教堂中最离奇的地方之一。齐亚曾经拉着我去那里望弥撒,但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个教堂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