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他顿了顿,但时间不是很长。“好了,哎,也许会吧。”
“但是我挨了枪子,你忘了吗?我的孩子被人弄走了。”
“对,但是那可以作出两种解释。”
“你怎么得出这样的判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你的疑心会越来越重。”
“为什么?”我问。
“不知道。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的。瞧,联邦调查局负责处理绑架案。这些你都知道,是吧?一旦某个孩子失踪24小时,他们就认为是州际案件,案了就归他们管。”
“是吗?”
“是的,首先,有十天左右了吧,他们派了一大堆侦探来这儿。监听你的电话,等着索取赎金的电话,就这些事。但是前天,他们突然收敛了。当然这是正常的,他们不可能无限期等下去,因此他们只留下一两个人。并且他们的想法也变了。塔拉被绑架作为人质索取赎金的可能性小了,而更可能是一起单纯的绑架案。但是我估计他们仍然把窃听器放在电话上。我没问他们,但我会问的。他们可能会声称,把窃听器放在那里是为了防止有人最终会提出赎金要求。但他们也会希望听到你谈一些连累你自己的话。
“至于吗?”
“所以小心点,”伦尼说。“记住你的电话——住宅电话、呼机和手机——可能被窃听。”
“我还是要问:至于吗?我什么也没干。”
“没干……?”伦尼舞动着双手,好像准备滑翔一样。“哎,还是小心为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听到我下面的话可不要紧张——谁不知道警察总是歪曲事实。”
“你可把我弄糊涂了。你是说我之所以成了嫌疑人,仅仅因为我是父亲和丈夫吗?”
“是的,”伦尼说。
“好吧,就这样,谢谢,我明白了。”
我邻床的电话响了,可是我在房间的这一边。“你介意吗?”我问。
伦尼拿起电话。“这是塞德曼医生的房间。”他听着电话,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用了句“别挂断”,把电话递给我,好像电话上有病菌似的。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喂?”
“喂,马克,我是埃德加,波特曼。”
莫妮卡的父亲。这就是伦尼作出那种反应的原因。埃德加的父亲跟往常一样,说话太一本正经了。有些人说话时注意词藻。极少数人,比如我岳父,每句话出口之前每个词都要斟酌一番。
霎时间我吃了一惊。“喂,埃德加。”我说了句蠢话。“你怎么样?”
“我很好,谢谢。当然,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这都怪我。我从卡森那里了解到你目前正忙于养伤。我觉得让你安心养伤是再好不过了。”
“真是周到,”我说,没有一点点讽刺挖苦的口气。
“噢,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今天要出院了。”
“是的。”
埃德加清了清嗓子,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到这栋房子停一下?”
这栋房子,意思是他家。“今天吗?”
“是的,尽快。而且请你一个人来。”
沉默。伦尼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出事了吗,埃德加?”我问。
“我已经安排了一辆汽车停在楼下,马克。你来了我们会详谈的。”
接着,我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他就挂断了。
确实有一辆黑色的林肯牌汽车在等着。伦尼开车把我送到外面。当然,我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我长大的那个地方离圣伊莉莎白医院不过几英里远。我5岁那年,父亲带着我冲进了这里的急诊室(缝了12针)。7岁时,噢,我到这里治疗沙门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