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法官和律师,都没有提过半句?”
“他们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人注意这件事。他们只管结果。”
“结果?”
“嗯……”
“那关于脖颈上的断面他们是怎么说的?”
“说是用柴刀砍断的。”
“哦,他们肯定吗?”
“听说当时九州那边刚好发生了一起用柴刀砍断死者手臂的杀人案,负责那起案子的大学老师也参与我丈夫这起案子的尸体鉴定工作,他说那样的伤口很可能是柴刀造成的……”
“只是说可能性很大吧?”
“是的。不过,那位老师说凶器上应该没有金属箍,而我家的柴刀是有金属箍的。”
“那么被害者……记得是叫河合,对吧?他们家没有柴刀吗?”
“不清楚。我想应该有吧,毕竟是在伐木场。”
“可是检察官说从你们家储物间搜到的柴刀才是凶器,是吧?”
“是的。他们说那把不知多少年没人用过、上边沾满灰尘的柴刀是凶器。”
“凶器上沾满灰尘,还没有血迹,这些疑点你们就没反应过吗?”
“没有……不管是一审还是二审,都一直在争论精神鉴定方面的事。”
“这可不妙啊。”吉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寻思冤案往往都是这么产生的。“当时,律师是想通过精神鉴定来达到减刑的目的吧?”
“没错。他说所谓审判,只要刑警和检察官的意见达成一致,法官便无法违逆了。反正现在判决是由警方说了算,那还不如求法官网开一面,明确表现出愿意改过自新的意思。尤其我丈夫已经坦白了罪行,目前的情况极为不利。本井律师在一审时就对我说,想要救你丈夫,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吉敷不由得沉默了。那些被自己送上法庭的被告,大部分罪行确凿,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这种案子法官直接判决就行了。
因此大部分案件审理时,他都不会对律师的辩解提出异议。但说实话,这样处理获得减刑的并不在少数,其中甚至有情节十分恶劣的案件。
不过这种事无法直接告知法官,更别提和律师谈判了。如果遇到手头同时有三四十件公诉案等待处理的律师,更会直接认定所有刑事案件都是检察官和刑警送来的被告干的。这样一来,冤案的发生就无法避免了。这一点吉敷并不想否定,也正因如此,法庭审判才设有三审制度。
但事实上审判只有两次,没有特殊情况,最高法院是不会重新把整个事件梳理一遍的,充其量只会核查一下之前的审理过程有没有违反法律;一审和二审的判决,以及得出该判决的过程是否与之前判例有显著差异。以这种形式完成的审判,基本上很难再改变了。当然,这也是在假定恩田事件确有冤情的前提下得出的结论。
就在吉敷前思后想之时,恩田的妻子突然问道:“你是位刑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