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的诗。诗这个东西,现在已经演变成这样一种形式。”
“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说道。
“这首诗中的各种表达,我想就是对现实某物的比喻,是图解的做法。也就是说,用其他的语言,表现现实的某物,例如这个‘糸锯’,是那样的吧,也许暗指电话线或者区的边界线什么的。”
“嗯,怎么说呢,那就是修辞学的问题吧?……每个作者的方法论都不同,如果全都是暗喻的话,岂不是很糟糕吗?”
“你说修辞学?”
“是的,就是文章的修辞方法。”
“啊……嗯。”
“不过,这个人在诗的开头,就说了拼图游戏的迷恋,怎么怎么样吧?……JGUSO是糸锯的意思,和后半部分的内容有所关联。我想,作者图解的做法,相当有效果。”
“是那样吧?……我感觉这个人,在向我们挑战——‘破解这个谜,阻止我自杀’。”
“啊,也许是那样。”
“没有时间了。我们把能看明白的地方,逐一列出来,如果从中可以得知,这个人的住址、上学的学校或者上班的公司,也许,就可以知道他的姓名、年龄和外形特征。那样的话,调查可以快一些。”福岛导播激动地说,“那我们从头开始吧?……‘暗箱’,是指什么?”
“这个呀?”
“糸锯呢?”
“嗯。”
“二十三只眼晴呢?”
“好像是……”
“十个保龄球?”
“是什么呢?”
“这样不行。还是从我们知道的地方开始吧。”
“布雷德伯里,我知道啊。”
“那是什么?”
“美国作家啊,写过一篇名为《罐子》的短篇小说。但就算知道这个,对理解整首诗,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啊。”
“还有一点是清楚的,就是这个人,似乎每天早晨都要挤在满员电车里,紧紧地抓住吊环。说什么要打考勤卡,所以,我想他不是学生,应该是上班族。”
“啊,还有‘都厅’这个词。也许是到都政府上班的人。”
“六方镖,是什么呢?”
“嗯?……”
“‘这场电影不能看到最后’,有这么一句吧。”
“啊,那是说自己的人生吧。”
“嗯,我也这么想。”
可是,不大功夫,就到节目开播的时问了,距离那个男人的自杀预告,还有两个小时,可我们却毫无收获。别说对整首诗的解释,就连电话局、警察局以及NhK的研究所,都没有结果发回。
进入像金鱼缸一样的演播室,等待开始的瞬间,我的心头,果然还是涌起一阵不安。如果那通电话,只是单纯的恶作剧——突然想到这点,我的脸都吓白了。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我想到那种可能性,就在这个瞬间,就在节目开播前的一分钟。
也许是因为年轻吧,从没想过失败。我当时刚刚主持节目,功名心使然。
现在的话,就算求我去冒险,我也不干。考虑到自己的责任问题,考虑到阻止自杀失败时,给节目形象造成的负面影响,承担的封建简直太大了。想一想,那时我才二十来岁,是个非常危除、争强好胜的年纪。
突然,播音室开始响起主题音乐。工作人灵的表情“唰”地一下,都紧张了起来。节目开始了。不一会儿,音乐声变小,福岛导播示意我开始。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十二月二十四日,在这样一个圣诞平安夜,林安孝如约与恷在电波里见面了。”
我尽量精神饱满地开始我的闲谈,仿佛在贱卖香蕉似的,做着买卖。当时流行那种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