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话。现在的我,正在寻找双胞眙的另一半。我的脑子,开始在逃避了。
我坐在田端车站的长椅子上沉思。我有妻子,也有孩子;我的妻子杀死了孩子,并且自杀了。家人死亡,会与一家之主的我没有关系吗?应该不会吧!怎么想都不可能和我没有关系。他们因为我而自杀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如果他们不是因为我而死,那么大可将心中的烦恼说出来,和一家之主的我商量呀!一家之主的作用,就是帮助家人度过困难,解决家人的问题的呀!完全不商量,就去寻死,原因一定就在这个一家之主的身上。
我的心情跌落谷底,绝望到了极点,觉得心脏非常沉重,好像吸饱了水的海绵,脑子里全部都是不好的想像。妻子带着孩子自杀了——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就算我想回到过去,也回不去了。或许——我就是杀人者。
妻子是怎么死的呢?那个女人说她是用房间的横木上吊自杀的。那样的死法倒也痛快,没有经过太长的痛苦。可是,她真的是自杀的吗?不是被我杀死的吗?
现在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只不过是生活在东京都内,某一个贫穷角落里的小人物。我抱着头,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处,视线所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脚,和洒在柏油路面上的阳光。阳光闪烁,我偶尔闭上眼睛时,眼帘内便出现许多闪烁着的白点。
“喂!”有人在叫我,但是我不想理会,仍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于是,那人抓住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我慢吞吞地抬起头,然后吓了一跳。那是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他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怎么了?你已经在这里坐很久了。”
我惊慌地转头看看四周,太阳已经西斜了。再看看手表,时针已经绕过四点的位置,我已经在这张长椅子上,坐了超过四个小时的时间了。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啊,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对不起。”
“真的没事吗?”
我赶快站起来,说:“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一点头痛,所以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甩开警察,我快步走向车站内的自动购票机。诚如刚才对警察说的,我真的有些头痛。
把铜板投进机器里后,我随便按了一个钮,买了一张车票。没有目的地,我只是想进入车站里的剪票口。摇摇晃晃地下了阶梯,电车刚好进站,我也顺势上车。这是往上野、秋叶原方向的山手线电车。
进了电车里,我的脑子想的还是相同的问题。如果妻子是因为我,才带着孩子自杀,那就太可怕了。但是,这个想法或许太单纯了,因为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他们不是自杀的,而是凶手将杀人现场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以便欺骗世人,而凶手就是我。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一惊。就是这个原因,让我选择逃避记忆吗?“逃避记忆”,是多么令人不愉快,令人惊吓的话呀!失去记忆的人听到这种话,大概都会惊惶失措,感到害怕吧!对失去记忆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就像一把利刀,让人想逃,却逃不了。以前觉得位于纲岛的御手洗事务所老旧肮脏,现在却觉得那里是离这里不知多少光年,像天国的花园一样美好的地方。不知道我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去那里?然后,我开始羡慕起御手洗。他总是嘲弄世人,一脸“日本如果少了我,就完蛋了”的表情。他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下,养成那样的个性的呢?如果我也能像他那样,一定很快乐吧?
我站在车门边,眼睛看着地板,绝望的情绪让我感到虚脱。本来打算在良于回来之前,把这件事做个了结,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面对这个我作梦也想不到的事实,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呢?手伸入口袋的时候,口袋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是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