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与其说你是侦采社的副社长,不如说是啦啦队的队长还比较合适。”
我们再次移动到生物教室,我和石崎老师面对面坐着。我有些脸红。
“不、不好意思。我沉溺在SQUAtCALL里无法自拔。”
“用不着道歉。没办法,这次就让我来当侦探吧,算是我就任侦探社顾问的第一个工作。本来我是想见识一下侦探社副社长的实力啦。没关系,谜底揭晓后你就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做了这段开场后,石崎老师开始说明。
“今天这场比赛,我要你看的是我们的王牌投手森中,他在满垒的情况下投出四坏球保送。你也看到了吧,真如我所料,还让我看了三次。”
“对啊,我看到了——一边生气一边看。”
“你这样不行啦,冷静一点看应该就会发现才是。满垒保送得分的场景,和E馆小偷消失的事件其实很像。”
“很像吗?”
“很像。在满垒的情况下,打击者选了四球,也就是四坏球保送,满垒得分。这一瞬间,三垒的跑者往本垒走去,同样地二垒的跑者往三垒,一垒的跑者往二垒移动。本来跑者只有三个人,但在菱形球场上连击跑者也算进去的话,场上共挤了四名跑垒者。这个画面,看在站在本垒的裁判眼中,到底谁是三垒跑者、谁是二垒跑者、谁是一垒跑者?”
“那简单,跑回本垒的是三垒跑者,二垒跑到三垒的是二垒跑者,一垒跑者也一样。只要打击者尚未到达一垒,都不算是一垒跑者。这是规则,是常识喔。”
“确实如你所说。可是,对于正在打球的那些人,感觉会有点不一样。的确,朝着一垒跑去的击跑者在规则上还不算是一垒跑者,你说的没错。可是,实际的情况是,击跑者在跑向一垒中途,他内心的感觉应该是自己已经变成一垒跑者。”
“喔——对耶,应该是这样。”
“同样的,朝二垒跑去的一垒跑者也会觉得自己是二垒跑者,朝三垒跑去的二垒跑者也是一样,而原本是三垒跑者的人则会觉得自己已经完成跑垒者的任务,变成‘得一分’。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也就是说,裁判的观点和选手的观点在每一垒上都产生落差。”
“对,在菱形场上选手四人各自朝着自己的垒包前进。裁判和选手看到的画面都一样。但是,两者的观点却会有微妙的落差。裁判遵从规则,认为前行的三人为跑垒者,不认定跑在最后的击跑者为跑垒者。而选手们则是顺从自己的感觉,跑在最前面的三垒跑者会认为后面三个人才是跑者,反倒不被认为自己是跑垒者。”
“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种观点上的落差,也发生在昨天的E馆中。E馆里面的选手和裁判之间的落差观点。”
“对,把整个E馆当成菱形球场。四球——不,应该说是死球——保送之后,往一垒跑去的击跑者为雾之峰凉,就是你。从一垒跑向二垒的跑者为斋藤君,二垒跑向三垒的是江川警卫。然后从三垒往本垒冲刺的就是犯人。合计共有四名跑垒者。此时,一名裁判登场。”
“工友藤田。”
“对,工友藤田这个善意的目击者就是裁判。而你和斋藤,以及江川警卫这些追捕者就是选手。就像裁判和选手之间的观点落差一样,追捕者和目击者之间意识上也有落差。两者虽然看的是同一个场景,但不一定用同一个观点看。犯人急中生智利用这点。这样说好像太抽象了,那我们把话说得具体一点。”
石崎老师说明昨天的现象。
“犯人在行窃现场,也就是视听资料室被你撞见。为了不让人瞧见自己的样子,他把你撞飞后跑到走廊上。犯人往走廊⑵逃走。听到骚动的斋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