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时,我自有想法。我想知道除了我们的部门,在里士满大都会区还有谁购买硼砂肥皂。于是我打电话去找新泽西州的代理商。秘书把我转给推销员,推销员把我转给会计师,再转给数据处理,再转给公关,又转回会计。
他们有一番套话要说。
“我们的顾客名单是机密,我不能公开。你是作哪种检查的?”
“法医。”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我是斯卡佩塔医生,弗吉尼亚州的首席法医。”
“噢。你有医生执照,那么——”
“不,我们是检验死因的。”
停了一会儿。“你是验尸官?”
再多加解释也无益。不,我不是验尸官。验尸官是经选举产生的官员,他们通常不是法庭病理学家。在某些州,即使是加油站的管理员一样可以被选为验尸官。不加解释的结果反而更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觉得硼砂肥皂会致命?不可能。据我所知,它没有毒性,绝对没有。我们从来没有那类问题。有人误吃了吗?我请我们的老板和你说话……”
我解释道,在硼砂肥皂里可能含有一种在几个谋杀案中出现的物质,但这种清洁剂与那些死亡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对肥皂可能的毒性完全不感兴趣。我告诉他,我可以拿到法庭的强制令要他们提供资料,但那只是浪费他和我的时间。我听到他走向电脑时钥匙摇动的声音。
“我想你会希望我把单子送过去。这里共有七十五个名字,里士满的顾客。”
“嗯,如果你可以尽快把名单送来,我会非常感谢。但如果可能,请你就在电话里念给我听。”
他老大不情愿地做了。除了车辆管理局、中央供应中心和我们部门,大多数公司我都不知道。整体而言,他们包括一万余名雇员,从法官、公共辩护人、检察官到全部警察局、州与市政府管车辆的技师。在这么多人之中,有一个有洁癖的无名先生。
三点多时,我手拿一杯咖啡走回我的办公桌。罗丝按铃叫我,她转了电话过来。
“她死了好一阵了。”马里诺说。
我抓过公文包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