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些家伙连眼也不眨,完全不动声色。你知道他们的样子。”
“中央情报局是相当偏执而且紧张多疑的,艾比,尤其是对于培力营。连州警和紧急直升机都不许从它上空飞过。没有人侵入过那领空,也没有人在被耶稣基督证实清白前,可以通过警卫亭进去的。”
“然而你也曾转错过弯,成千上百的游客也做过,”她提醒我,“联邦调查局从没有来找过你,对不对?”
“没有,但我不在《华盛顿邮报》工作。”
我把牛排从烤架上拿起来,她跟着我走到厨房。我把沙拉装盘,倒葡萄酒时,她继续说。
“自从那警员来找过我之后,奇怪的事开始发生。”
“比如?”
“我想我的电话被窃听。”
“你有什么根据?”
“开始时是我家里的电话。我会在跟人讲电话时听到别的声音。这情形也发生在办公室,尤其是最近。电话转接给我后,我强烈地感觉到有人在偷听。那很难解释。”她焦虑地重新安放银制餐具。“一种静态的、纷乱似的静默,看你要怎么描述。但它确实存在。”
“还有其他不寻常的事吗?”
“几星期前发生一件事。一天晚上8点钟,我站在靠近杜邦圆环,康涅狄格的人人百货公司前,预定要和一个线民碰头,然后我们要到别的地方,安静地吃顿晚餐。接着,我看到有个人,轮廓鲜明,穿着风衣和牛仔裤,长得很好看。当我站在角落边的那15分钟内,他来回经过我面前两次,后来当我和约好的人进到一家餐厅时,我又从眼角余光瞥见他。我知道听起来很疯狂,但是我觉得我被跟踪了。”
“你以前见过这个人吗?”
她摇头。
“后来你还有看到他吗?”
“没有,”她说,“但还有其他的事。我住在一栋公寓楼里,所有的信箱都在楼下大厅,我有些信件上的邮戳,怎么想都不对。”
“如果中央情报局要动你的信件,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察觉不出来。”
“我不是说我的邮件看起来有被翻阅过的痕迹。但是在几次情况里,有人——我母亲,我的代理人——发誓他们是在某一天寄东西给我,但当我收到时,邮戳上的日期怎么看都没道理。总是晚了几天,或一星期。我不知道。”她停下。“如果只是单纯一件事,我很可能会认为那是邮政服务品质欠佳,但是跟其他的事件放在一起想,叫我不禁要怀疑。”
“为什么有人要窃听你的电话、跟踪你,或截读你的信件?”我提出这个敏感的问题。
“假如我知道,也许我还能做些什么。”她终于开始吃东西。“这味道真好。”除了口头上的赞美,她看不出来有一点点食欲。
“可能是任何事,”我率直地建议,“你和那些联邦调查局的见面、培力营的插曲,有可能使你紧张?”
“很显然那让我紧张惶恐。但,凯,我不是在写什么揭开掩饰神秘面纱的报导,也不是另一个水门案件。在华盛顿发生的事件一个接一个,但都是相同的老故事,惟一酝酿中的大事发生在这里。这些情侣谋杀案,或可能是谋杀案。我开始挖掘这些事,然后卷入麻烦。你怎么想?”
“我不确定。”我不舒服地想起彭顿·韦斯利的态度,以及他前天晚上的警告。
“我知道有关鞋子不见了的事。”艾比说。
我没有反应,也没有显示我的惊讶。那是到目前为止,仍向报纸等传播媒体隐瞒的一个细节。
“8个人,被人发现死在树林子里,但在现场或遭弃置的车里都没有找到鞋子和袜子。这不是件寻常的事。”她若有期待地看着我。
“艾比,”我安静地说,并再次往我们酒杯里倒酒,“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