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他被处决三天后,又有人把他的记录从自动指纹辨识系统里删除了?”
“在我看来是这样。我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第一次不直接把他的记录删除呢?为什么要先费事去改变SID号码,再回来把他的整条记录都删除?”
不久后,我打电话给尼尔斯·范德,他对这个问题有很简单的答案。
“囚犯死亡后,将指纹从自动指纹辨识系统删除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范德说,“事实上,如果我们没有把某个已死囚犯的记录删掉,唯一的原因是他的指纹可能出现在其他未破的案子里。但华德尔已经坐了九或十年的牢,不值得把他的指纹存起来。”
“十二月十六号把他的记录删除是例行公事?”我说。
“绝对是,但如果在他的SID号码被改变的十二月九号删除他的记录,就不是例行公事了,那时华德尔还活着。”
“尼尔斯,你认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改变一个人的SID号码,凯,就等于改变他的身份。我或许凑巧碰上他的指纹,但如果把对应的SID号码输入到犯罪记录交换中心,得到的也不是他的前科资料。我若不是找不到前科资料,就是会找到别人的。”
“在珍妮弗·戴顿家里找到的那枚指纹就让你碰上了。”我说,“你在犯罪记录交换中心输入对应的SID号码,结果查到朗尼。华德尔。然而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最初的SID号码遭到更改。我们不知道是谁在她的饭厅椅子上留下了指纹,对不对?”
“没错。而且事情愈来愈清楚,有人费了好大工夫,让我们无法查证那个人是谁。我不能证明那不是华德尔,也不能证明是。”
他说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闪现出种种影像。
“为了证实珍妮弗·戴顿椅子上的指纹不是华德尔的,我需要一个足够可信的旧指纹、一个不可能被动过手脚的指纹。但我实在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我眼前出现深色的壁板和硬木地板,干涸的血迹暗红如石榴石。
“她家。”我喃喃道。
“谁家?”范德不解地问。
“罗比尼·纳史密斯家。”我说。
十年前,警方搜索罗比尼·纳史密斯的家时,不会带着激光或者Luma-Lite。那时还没有DNA比对这种东西,弗吉尼亚还没有自动的指纹系统,没有电脑化的方式能让留在墙上或者其他地方不完整的血指纹变得更清楚。虽然新式科技一般与早已结案的案子没什么关系,但还是有些例外。我相信罗比尼·纳史密斯的案子就是例外。
如果我们在她家喷洒化学药剂,或许可以“重建”当时的现场。血液会结块、流淌、滴落、溅洒、形成污渍、发出鲜红的尖叫,会渗进裂缝和罅隙,钻进垫子和地板底下。虽然血迹可以洗掉,也会随着时间变淡,但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就像珍妮弗·戴顿床上找到的那张无字的纸,在罗比尼·纳史密斯被杀害的房间里也有肉眼看不见的血迹。当年警方办案时没有高科技的帮助,只找到一枚血指纹,也许华德尔留下的指纹不止一枚,也许那些指纹还在那里。
尼尔斯·范德、本顿·韦斯利和我向西行驶,往里士满大学的方向开去。校合是一组乔治王时代风格的美丽建筑,环湖而立,位于三锹路和河流路之间。多年前罗比尼·纳史密斯就是从这里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她对这一区感情深厚,她的第一栋房子就买在离校园两条街的地方。
她生前住的那栋小砖房有双重斜面的四边形屋顶,建在半英亩土地的中央。这地方会是小偷的理想选择。庭院里都是树,屋后有三棵巨大的木兰树,完全遮住了阳光,使房子显得渺小。我不认为左右两边的邻居能听到罗比尼·纳史密斯屋里的动静一如果他们在家。而罗比尼被杀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