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认为拿走她抽屉里东西的人就是嘉莉。”
马里诺四下张望,同时用空啤酒瓶在桌上画着小圈圈。
“她似乎对嘉莉十分着迷,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继续说,“我很担心。”
“嘉莉最近到哪里去了?”他问。
“我不知道。”
由于无法证实嘉莉的确侵入了工程研究处或窃取了调查局的财物,她虽然被辞退,但没有受到起诉。她没有进过监狱,一天都没有。马里诺思索了一会儿。“反正露西该烦心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他。”
“当然,我更担心他。”
“你认为信封袋是他拿走的?”
“我就害怕是这样。”我感觉一只手搁在了我的肩上,于是转过头去。
“要继续坐在这儿还是出发?”露西问道,她已经换上了卡其布裤子和绣着调查局徽章的粗棉布衬衫,穿着登山鞋,系着结实的皮腰带,只缺帽子和枪了。
马里诺对珍妮特更感兴趣,而她就算穿着马球衫也很惹眼。“那么,咱们来谈谈那个信封袋里装了什么吧。”他对我说,视线却离不开珍妮特的胸部。
“别在这里谈。”我说。
马里诺开的是辆蓝色的大型福特货车,比他的警车干净多了。车上有民用波段电台和枪架,除了烟盒里满满的烟蒂之外倒是看不见其他垃圾。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后视镜上挂着的空气清新剂在黑暗中散发出浓郁的松香气息。
“告诉我那个信封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马里诺对露西说,她和她的朋友坐在后座上。
“我无法确切地告诉你到底装了什么。”露西说着倾身向前,一只手搁在我的坐椅顶部。
马里诺驶过警卫哨亭,然后换挡让车子呼啸前行。
“想想吧。”他提高音量。
珍妮特轻声对露西说着话,不久她们耳语起来。这条窄路黑糊糊的,靶场处于不寻常的沉寂中。我从来没搭过马里诺的货车,发现这似乎是他男性自尊的明显象征。
露西开口说话了:“有几封外婆和姨妈的信,还有精英网上的邮件。”
“你的意思是嘉莉写的?”马里诺说。
她犹豫着。“是的。”
“还有呢?”
“还有生日卡。”
“谁寄的?”
“同样的人。”
“你母亲的呢?”
“没有。”
“你父亲的?”
“我没有他的东西。”
“她父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我提醒马里诺。
“你写信给露西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地址?”
“有地址,我的信笺上都有。”
“是邮政信箱号码?”
“不。我的私人信件都送到我家,其他信件则寄到办公室。”
“你想知道什么?”露西带着些微憎恶说。
“好吧,”马里诺将车子驶过暗寂的乡间时说,“我来告诉你这个窃贼到目前为止知道哪些事情。他知道你从哪里出发到学校去、你姨妈在里士满的住处、你外婆在佛罗里达的家,还知道你的长相和生日。
“另外,他还知道你和嘉莉的友谊,因为有那些电子邮件。”他看着后视镜,“这还只是最基本的部分。我没看过你的那些信和便条,不知道他还会从中发掘出什么。”
“反正她早就知道这些了。”露西愤愤地说。
“她?”马里诺脱口而出。
露西沉默不语。
这时珍妮特轻声说:“露西,你必须过这一关,你必须面对事实。”
“还有什么?”马里诺问我的外甥女,“努力回想所有细节。信封里还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