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晚,韦斯利和我飞回纽约,由于顺风且风速超过了每小时一百海里,飞机提早到达了。我们通过海关拿到行李,一辆机场巴士停在路边,载我们到喷气式飞机等待起飞的私人机场。
天气忽然回暖,暴风雨来势汹汹,我们在一大片雷电交加的黑色雨云间飞行。抵达后,我们冒着滂沱大雨疾步通过停机坪。韦斯利向我大致说明了州内现状,联邦调查局联合警察与救生队等部门成立了一支警戒力量。
我很欣慰听到露西从外勤单位调回了工程研究处,她很安全。直到我们返回学院,韦斯利才告诉我,他们准备派她和其他人质救援小组成员展开救援,有段时间将离开匡提科。
“不行。”我说,像个拒绝答应的母亲。
“我还怕你对这事没意见呢。”他说。
他帮我怜着行李进入杰斐逊大厅,星期六晚上这里没有一个人影。我们向前台的年轻小姐打招呼时,还在不停争论。
“该死,”我继续说,“她还是个新人,你不能就这样把她丢进一场核能危机。”
“我们没把她丢到任何地方,”他推开玻璃门,“我们需要的是她的专业能力,又不是派她执行狙击任务或从飞机上跳下来。”
“她现在在哪儿?”进电梯时,我问。
“希望在床上。”
“哦,”我盯着手表,“已经半夜了,等明早起床再说吧。”
“我了解你的顾虑,我同样紧张。”
我们眼神相接,我马上移开目光。“我猜我们现在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语气尖刻,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还是悬而未决。。
我们走出电梯进入走廊,韦斯利在数字键盘上按下密码。锁开了,他又打开另一道门。
“装作没事,这样好吗?”他说,输入另一个密码打开下一道门。
“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我说。
我们进入安保套房。每当工作需要或有安全顾虑得在此过夜,我都住这个房间。室内舒适但陈设相当朴素。他把我的行李提到卧室,我拉开客厅那扇大窗的窗帘。他没吭声,我意识到这里现在可能不方便谈私事,有些地方装了监听器。我跟他走出房间,重提我的疑虑。
“耐心点。”他神情黯淡,可能是累了,“听我说,凯,我现在得回家,明天一早我们首先得向玛西娅·格罗德基和罗德参议员做空中简报。”
“格罗德基是美国司法部部长,法兰克·罗德是司法委员会主席,也是我们的老朋友。”
“我要你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你似乎知道得比其他人都多。也许你可以跟他们解释被疯子们奉为圭臬的那本书有多重要,他们可以为它杀人不眨眼,也可以为它死。”他叹口气,揉揉眼睛,“我们得谈谈该怎么——天哪,最好不要——应付那些致命的放射性污染,万一这些该死的人渣决定炸掉反应炉。”他再次看着我,“我们只能不停地尝试。”我知道此刻他眼里只有这一触即发的危机。
“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本顿。”我说着返回套房。
我给总机打电话,请他们转接露西房间的电话,但无人应答,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正在工程研究处,我找不到她,也根本不知道在这座大如足球场的建筑里该如何找她。我穿上外套走出杰斐逊大楼,如果今晚见不到外甥女,我无法安心入睡。。
工程研究处有独立的安全系统,离学院一个入口不远。几乎联邦调查局的所有警察都认识我。值班警卫看见我时显得有点意外,他走下岗位询问我的来意。
“我想露西现在还在工作。”我对他解释。
“是的,女士。我不久前才看到她进去。”
“你有办法联系她吗?”
“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