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在吗,不,不是这样,而且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她忍无可忍地从床沿起身。“你不用把气撒在我身上。”
她瞪着我,但我无言以对,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告诉你,确保你不是最后一个听到传言的人。”她说。
我依旧沉默,她起身要走。
我拉住她的手。“我不是生你的气,请理解我。这只是一时的情绪反应,我相信,换成你也会受不了。”
她抽回手。“你凭什么认定我听到这种事的反应会像你一样?”
她快步离开了,我懊恼地看着她的背影。我一直觉得她是我认识的人中最难相处的一个,几乎每次共处都会发生冲突。她从不肯稍作让步,只要她认定我是自作自受,我就得承受这种煎熬,因为她知道我有多么在意她,对我而言,这太不公平。我内心挣扎着,准备下床。
我用手指梳理头发,一边洗漱,一边寻思着该如何应付这一天。昨晚的梦的细节已记不清楚,但直觉很诡异。梦里的我似乎在水中,周遭都是些恶形恶状的人,我既无力又害怕。受梦境影响,我精神很差。我在浴室冲了个操,穿上门后挂钩上的浴袍,寻找拖鞋。待我出现时,马里诺和露西已经整装就绪,待在厨房。
“早上好啊。”我说,假装早上没和露西碰过面。
“噢!精神不错嘛。”马里诺一副整夜没睡好而怨怼的神情。
我拉开椅子和他们一起坐在餐桌旁。太阳高照,积雪亮得刺眼。
“发生什么了?”我紧张地问。
“还记得昨晚围墙边那些脚印吗?”马里诺的脸如醉酒般涨红了。
“当然。”
“我们又找到了其他脚印,”他放下咖啡杯,“只是这次从我们车里出来的,是Vibram登山靴的印迹。猜猜怎么着,医生,”我听得寒毛直竖,“今天我们三个谁也别想出门,得等拖吊车来了再说。”
我仍一言不发。
“轮胎被戳破了,”露西神色凝重,“无一幸免。依我看,他们用的是宽刃刀,某种大型刀或印第安人用的那种大砍刀。”
“这就说明,闯入你私人禁地的绝不是什么迷路的邻居或夜行潜水客。”他说,“我认为,那个人是来执行任务的。他被吓跑后再度回来,或者另有其人。”
我起身倒咖啡。“我们的车要多久才能修好?”
“今天?”他说,“我不觉得你和露西今天就能把车修好。”
“不行也得行,”我坚决地说,“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马里诺。我们得去艾丁家看看,况且,现在这里并不安全。”
“我昨晚没说错吧。”露西说。
我踱到窗边观察那些凹陷的脚印,清楚地看到车子的黑色轮胎似乎陷入雪中。
“轮胎面整个被刺穿了,补都没法补。”马里诺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里士满警局和其他地方警察分局之间有互助协议。我已经通知弗吉尼亚当局,他们派来协助的人上路了。”
他的车配置的是警车专用轮胎和钢圈,露西和我的私人用车则不同,分别用固特异和米其林。我告诉了他这一点。
“我们为你找了一辆平板车。”我坐下时他说,“他们会载着你的奔驰和露西那辆破车,到弗吉尼亚海岸公路的贝尔轮胎修补中心。”
“我的车不破。”露西抗议。
“你他妈的干吗买辆漆得像鹦鹉一样的破车?是你迈阿密人的心理在作祟,还是怎么了?”
“不,只是预算问题。它花了我九百美元。”
“你觉得可能吗?”我说,“你知道,他们没时间处理我们的麻烦,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