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有罪名推给我再简单不过了。有些人早就看我不顺眼,希望我身败名裂、坐牢或死掉。”
“我的同事中没人会这么想的。”我说。
“我担心的不是你、马里诺或管制局的调查员,”他迅速回答,“而是一些握有政治大权的派系、白人优越主义者和武装分子。与他们秘密勾结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相信我。”他别过头去,咬紧牙关,“这个套是冲我下的,如果没人把这起案件査个水落石出,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我很清楚,一个狠得下心屠杀无辜马匹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
他嘴唇颤抖,眼里泛着泪光,“把它们活生生烧死!”他喊道,“什么样的恶魔才能做出这种事!”
“邪恶至极的恶魔,”我说,“这样骇人的恶魔似乎越来越多了。你能谈谈那匹小马吗?就是我在火灾现场看见的那匹,我猜它是从你的马厩里逃出来的?”
“风颂,”这个回答不出我所料。他拿起餐巾擦拭着眼睛,继续说,“那个漂亮的小家伙。它已经一岁了,是在农场里出生的,双亲都非常名贵,可惜已被烧死了。”他又哽咽起来,“风颂是怎么逃出去的,我也不知道,也觉得很奇怪。”
“会不会是克莱尔——假设那个女人真是克莱尔——将它带出马厩,却没来得及把它带回?”我推测道,“也许她到农场做客时见过风颂?”
斯帕克斯深吸一口气,仍在揉眼睛,“不,那时候风颂还没出生。我记得克莱尔去我的农场时,风颂的母亲还在孕期。”
“也许克莱尔会猜到风颂就是风产下的小马。”
“或许吧。”
“风颂现在在哪里?”我问。
“感谢老天,它已经被安全带回胡特农场了。它在那里很安全,也会受到妥善照顾。”
关于马的话题让斯帕克斯非常难过,我认为他不是在做戏。尽管他是个身经百战的公众人物,我仍不相信他的演技会这么纯熟。他的自制力即将崩塌,虽然他在极力把持。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一起走向大门时他对我说,“如果克莱尔还活着,我相信她一定会尝试和我联系,至少也会写封信什么的,尤其在听说火灾后。她不可能不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困难,她都非常体贴善良。”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我打开大门。
斯帕克斯直视着我的眼睛,他强大的人格魅力再度攫住了我,不怒自威,甚至令人却步,直到现在我仍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大约一年前吧。”
他那辆银色的切诺基停在车道上。直到他进入车里我才关上大门,不知万一认出他的邻居们会作何感想。换个时空也许我会一笑置之,但这次的到访让人丝毫不觉有趣。我最大的疑问是他为什么亲自跑来,而不是将照片寄给我。
当然,他对这起案件的急切态度完全可以理解。他并没有运用权势或影响力来操控我、左右我的观点或改变我对他的感觉。至少我没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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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中人物。</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