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的那些案例中,这种权力往往遭到了滥用。尚多内就是最佳例证。他获得性满足的方式是征服、制造痛苦、扮演上帝决定谁生谁死以及怎么死。”
“没错。”
“权力让他获得性兴奋。大多数人都如此。”安娜说。
“是最有效的催情剂,”我表示赞同。“人如果够诚实,就会承认这点。”
“黛安·布雷是另一个例证。一个利用性吸引力去操控打击他人的迷人女性,至少我的印象是如此。”
“这确实是她给人的印象。”我说。
“你认为她有没有被你吸引?”安娜问。
我试着给出一个客观评价,所以尽量把这问题推离自己,像观察器官切片那样加以研究。“其实我从没想过这一点,”最后我说,“我觉得或许没有,否则我多少会有点觉察。”安娜没有回应。“应该是这样。”我支吾地说。
安娜不信。“你告诉过我她曾经向马里诺打听你,对吗?”她提醒我,“还说想和你共进午餐,大家交流一下,好深入一点认识你,而且想托他帮助安排,有这回事吗?”
“是马里诺告诉我的。”
“或许就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你的性吸引力?这么一来她就能彻底击败你了,不是吗?这么一来她不仅能毁掉你的事业,还能与你近距离接触,掠夺你的一颦一笑?这不正是尚多内这类人的作风?他们也一定感受得到性吸引力,只不过表现方式和常人不同。我们知道当他被你吸引而试图有所表示时,你是怎么对他的。那是他自食恶果?他色迷迷地看着你,而你让他瞎了眼,至少暂时是瞎了。”她停了下来,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直视我。
我也转身直视着她。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又涌上来,大概类似某种征兆。
“要是他换成黛安·布雷,你会怎么做?”安娜继续挖掘。
“我有办法应付别人的示好。”
“包括女人?”
“任谁都一样。”
“这么说,的确有女人曾向你示好。”
“这么些年了,不时遇到。”答案很明显,我又不是住在山洞里。“确实有女人向我示好,但我无法回报。”
“无法还是不愿?”
“都有。”
“女人表示对你有意思时,你有什么感觉?”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讨厌同性恋,安娜?”
“讨厌吗?”
我思考着,探入心底深处,看看同性恋是否让我感到不自在。我常笃定地向露西保证,对于同性恋爱我没有丝毫排斥感,尽管这种关系很难应付。“我无所谓,”我回答安娜,“真的。无关我的喜好,也不是我的选择。”
“人能够选择吗?”
“基本可以。”对这点我有一定把握,“这么说吧,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感觉到,有些性吸引会困扰自己,因此宁可按捺不动。我了解露西的感受。我时常看到她和她的情人亲密无间,有时甚至会羡慕。因为我知道,尽管她们必须承受多数人的另眼相看,但彼此却能享受不可多得的同性情谊。异性很难成为彼此的灵魂伴侣或亲密朋友,这是事实。但我想,我和露西之间的最大差异在于,我并不期待自己成为男性的灵魂伴侣,而她在男性面前却时常存有挫败感。真正的亲密关系建立在双方权力相制衡的基础之上。我不觉得受挫于男性,因此可以和他们建立性关系。”安娜一言不发。“并非所有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露西和她的性倾向以及性需求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我的也是。”
“你真的认为你无法成为男人的灵魂伴侣吗?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你的期望值过低了?”
“很有可能。”我差点笑出声,“如果说我的期望过低,那我还真该去追求所有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