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常是老少、病患,骑在他们身上,捂住他们的口鼻。”
“那个可怜的女孩就是这样死的?”菲尔波特医生问,脸露一抹哀伤,眉头深锁,“他对伯森家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你也知道,有时候彻底分析是建立在调查不足的基础之上,也就是排除法,”斯卡佩塔回答,“她没有任何异状,只是身上的淤伤很新鲜,可以说明当时有人坐在她的背上,将她双手按住。此外她的鼻子也出血了。”她并不想再多说,“想必你明白,这些都是机密信息。”
“我恐怕不知道他在哪儿,”菲尔波特医生严肃地说,“如果他打电话来,我会立刻告诉你。”
“我把彼得·马里诺的电话留给你。”她开始写电话号码。
“我真的跟埃德加·艾伦不熟,老实说,我一向就不喜欢这个人,他是个怪人,每次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总会陪他来看病,我是说当时他已经是成人了,一直到她死去。”
“她的死因是什么?”
“现在我也开始不安了,”他的表情十分冷酷,“她很胖,不注意健康。有一年冬天,她患了严重的感冒,病死在家里。那时候我没有去怀疑什么,现在则持保留态度。”
“我能看一下他的病例吗?还有他母亲的?如果你还留着的话。”斯卡佩塔问。
“她的我没有办法现在给你看,毕竟她久不在人世。不过可以让你看他的,你可以待在这里看,病历就放在桌子上。”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出厨房,脚步非常缓慢,比先前还要沉重疲惫。
斯卡佩塔望着窗外,一只蓝松鸡半悬在光秃秃的橡树枝上,正在抢食饲料箱里的食物,松鸡的侵略行为带来了一阵混乱,谷粒飞溅。蓝色羽绒般的松鸡乱跳乱蹦,一瞬间就不见了。埃德加·艾伦·伯格可能会逃过一劫。光有指纹不足以证明什么,死因和死法都极具争议。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她想,现在她有必要担心,他在她手下工作期间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在地下室究竟做了些什么?她见过他在那里,脸色很苍白。她记得她走出那部糟糕的货梯和戴夫说话时,他惨白的脸盯着她看,胆怯地偷偷瞄她。戴夫并不怎么喜欢埃德加·艾伦,应该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吧。
斯卡佩塔尽可能避免去解剖部门。那是一个令人沮丧的地方,补助基金少得可怜,多由需要做人体解剖的医学院赞助,款项少到没给死者一点尊严。焚化处总是出故障,角落边搁着些球棒,用以将尸体火化未及燃尽的骨骸捣碎,放进州政府提供的廉价骨灰瓮。研磨专用器具太贵,球棒可以取而代之,将骨块捣得小些,磨得细些。她并不想知道地下室都在进行着什么,除非不得已,否则不会下去,不会去焚化处,不会看到球棒。她知道它的用途,对它们避之唯恐不及。
早知道我应该买个研磨器的,她一边想一边坐着凝视空饲料箱,早知如此,我应该自己花钱买个研磨器的,应该禁止用球棒,换作现在就不会允许。
“给。”菲尔波特医生回到厨房,递给她一叠厚厚的档案,上面写着埃德加·艾伦·伯格的名字。“我必须回去出诊了,不过会再过来看看你是否还需要什么。”
事实上,她不喜欢解剖部门。她是一名法医病理学家,一名律师,不是殡仪馆的主管,也不是尸体防腐工作者。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那些死者没有什么冤屈要说,因为他们的死因很单纯,没有谜团。如果说谁死得很安详,那非他们莫属。她的任务是还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死于凶残手段的人一个公道。而在地下室的那些人她并不想与之交谈。所以在过去的日子里,她逃避自己世界里的这部分。她不和那里的工作人员打交道,也不去管在那里焚化的尸体。她不想花时间和戴夫或埃德加·艾伦相处,是的,她不想。她一点也不想看到粉红色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