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说,“我自己也有案子要处理,但我却挪出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来。”
“请忍耐一下,我保证日后解释给你听。”
“真不凑巧,”她说,“我们都很需要这次假期。”
她所言不假,但假期他反而和亨丽待在一起。
“说说你昨天晚上的梦,还记得吗?”他对亨丽说。
她灵活的手指抚摸着左脚拇指,皱了皱眉头,好像很痛似的。本顿拿起手枪站起身,穿过客厅来到厨房,打开橱柜将枪放在最顶层,取出两个杯子倒上咖啡。他和亨丽都喝黑咖啡。
“可能有点浓,我可以再煮。”他将她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回到沙发上坐下。“前天晚上你梦到一头怪兽,你叫它‘怪兽’,对吗?”他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她眼神中流露的不悦。“你昨晚又梦见那怪兽了吗?”
她没有回答。她现在的心情和今天早些时间截然不同。刚才洗澡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是他待会才会探索的部分。
“如果你不想讲咱们就不讲,亨丽。但是你告诉我越多他的信息我找到他的几率也越大。你想要我找到他,对吗?”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她以一贯童稚纯真的声音问道。但她已然不是个孩子,也绝不天真。“你刚才在谈论我。”她笃定地说,浴袍上的腰带松开,胴体更为暴露。
“我保证刚才没谈论你,除了露西和鲁迪,没人知道你在这里。我相信你是信任我的,亨丽。”他停下来看着她,“我相信你也信任露西。”
听到露西的名字,她的眼神变得愤怒。
“我相信你信任我们,亨丽。”本顿说着双腿交叉,十指交扣在大腿上。“我希望你先把衣服裹好。”
她重新整理了浴袍,拉拢两腿间的褶子,再把腰带系紧。本顿已看过她那些照片,包括她裸体的样子,不想再去看一遍。除非有必要,比方和其他专家重新检视,或等亨丽终于准备就绪时和她同看。但是现在她有意无意地藏匿着案情,以诱惑或激怒的方式,表演给那些不关心也不了解她的、意志薄弱的人看。她不断色诱本顿不单是为了转移他的目标,也是长久以来极度自恋的需求和控制欲望的表现。任何敢对她施予关心的人都会遭到其不屑和摧毁。亨丽的每一个举动和反应都源于自我憎恨与愤怒。
“为什么露西要把我送走?”她问。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是由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她的眼神滑过浴袍的袖子说,“怪兽。”
本顿端坐在沙发上,她无法看到或触摸到他笔记本的安全位置,目光持续平稳地直视着亨丽,但并没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此时最重要的是耐心,无与伦比的耐心,就如同森林里的猎人屏息静立。
“它跑进屋子里来。我不记得了。”
本顿安静地看着她。
“露西放它进屋。”她说。
本顿不会勉强她,但也不允许她提供错误信息或撒谎。“不,露西没有让它进屋,”本顿纠正她,“没有人让它跑进来。它进屋是因为后门没锁上,警报系统没开启,这事我们谈过。为什么门没锁上,警报系统也没开启,你记得吗?”
她看着脚趾,双手停了下来。
“原因我们讨论过。”他说。
“我感冒了,”她看着一个趾头回答,“我生着病而她又不在家。当时我全身发抖,所以走到外面晒晒太阳。我发烧了所以忘记锁门,忘记重新设警报系统,露西却责怪我。”
他啜了一口早已冷却的咖啡,在科罗拉多阿斯彭山区咖啡无法保持温热。“露西说了是你的错吗?”
“她认为是。”亨丽的目光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窗子。“她认为每一件事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