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摘掉老花眼镜,“我们总会提到界限的问题,我们每天都会谈论到这些,对吗?”
“我知道。”她依旧那样站着说,“不是露西,还会是谁?是她姨妈吗?她一天到晚讲她姨妈。”
“她姨妈不知道你在这里,亨丽。”本顿很有耐心地说,“只有露西和鲁迪知道。”
“我知道你和她姨妈的事。”
“只有露西和鲁迪知道你在这儿。”他重复道。
“那么就是鲁迪。他打来干吗呢?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她微笑着,表情古怪,让人不安。“鲁迪很帅,当时我该搞上他的,我本来可以的。当时我们常开着法拉利跑车出去。开着法拉利时我可以搞定任何人。现在开法拉利还得看露西的意思。”
“你越界了,亨丽。”本顿说道。他拒绝接受眼前晦暗的彻底失败,自从露西叫亨丽飞来阿斯彭并将她托付给他之后,有一种黑暗愈发弥漫开来了。
你不会伤害她,露西那时候对他说,别人会伤害、利用她,借此发掘我的底细和工作。
本顿回答:我又不是精神科医生。
她需要一位创伤后压力症咨询师,一位法医心理学家。那是你的专业,你可以做到的,你可以查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露西说。她一反常态,变得异常紧张。她相信本顿可以了解任何人。但就算果真如此,也并不代表他能使所有人复原。亨丽并没有被绑架,随时都可以离开。所以困扰他的是,亨丽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可能住得很愉快。
与亨丽·瓦尔登相处已四天,本顿有了不少发现。她有性格缺陷,且在遭遇谋杀前就有。如果没有现场照片,或者露西家真有人的事实,本顿可能会认为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谋杀未遂。他怕亨丽现在的个性仅仅是因为攻击事件后她本性的一种夸大。这顾虑让他很困扰,无法想象露西遇到她时在想些什么。露西一定没有思考,他认定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露西允许你开她的法拉利吗?”他问道。
“除了黑色的那辆。”
“银色的那辆呢,亨丽?”
“那不是银色,是加州蓝。我随时都可以开。”她站在原地看着他,长发凌乱,迷蒙的双眼分外迷人,像是正在摆姿势拍性感照片。
“你是自己开的,亨丽?”他想确定。有一个重要线索还缺失,即入侵者如何盯上亨丽的。本顿相信这次攻击并非临时起意,并非偶然有个美女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住宅或法拉利跑车里。
“我说了是我自己开。”亨丽说。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只有双眼充满活力,眼神变幻莫测,精力蠢蠢欲动。“但黑色那辆她不让人碰。”
“你最后一次开加州蓝的法拉利是什么时候?”本顿以一贯温和坚定的声音问道。他已经摸索出何时能得到信息,不管她是站着还是坐着,双手是否放在栏杆上,是否站在房间的另一端,一旦出现蛛丝马迹,他会不失时机地想办法将信息套出来。本顿根本不关心亨丽过去、现在的遭遇,他想知道是谁侵入了露西的房子,又是为了什么。去他的亨丽,他想,他真正在乎的是露西。
“一坐进法拉利里我就感觉自己成了重要人物。”亨丽回答,双眼在木然的脸上寒意凛凜。
“你常开那辆车,亨丽。”
“我想开就能开。”她盯着他看。
“每天开去训练营?”
“只要我想。”她面无表情的脸朝向他,眼中闪烁着怒火。
“你记得最后一次开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吗?是什么时候,亨丽?”
“我不知道,在我生病之前吧。”
“在你感冒前?那是什么时候呢?大约两个星期前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