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顿·韦斯利在这里工作。
骇人听闻的秘密实验: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
瞧瞧。她继续写着首次回到节目后要用的脚本:我以离群索居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生活,不料却成为一场秘密实验的见证人——不,更糟,是实验室的小白鼠,并且遭到利用,而这一切竟是在科学的名义下进行的。这正如《黑暗之心》一书中的库兹所说的:“恐怖!恐怖!”我遭受的待遇,是一种以现代手法作为幌子,实质上却无异于黑暗时代的做法。手无寸铁的人们被当作次等公民,被当成……被当成?她稍后再想想恰当的比拟。
塞尔芙医生想象着马里诺看到她的回信后陷入狂喜的情景,不由得露出微笑。他可能相信她——一位享誉全球的精神科医生——会乐于听到他的消息。他还以为她会在乎!她从来不曾关心过他!即使在佛罗里达她声名不那么显赫的时期,他还是她的病人时,她也毫不在乎他。他只不过比医疗娱乐多了那么一丁点的重要性,而且稍具趣味,这点她得承认,因为他对她的爱慕之情,几乎和他对斯卡佩塔所抱的迷恋一样可悲。可怜又可悲的斯卡佩塔!自己拨打几个电话给关键人士,的确效果非凡……她思绪奔腾,虽然置身亭阁院区的房间,却禁锢不住自己的思潮。
这儿不仅提供饮食,如果有人想欣赏戏剧、看红袜队比赛或是享受水疗按摩,都有人员提供服务。亭阁院区内这些享有特权的患者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就说塞尔芙医生吧,她有个人的电子邮件账户,并且刚好住在凯伦的病房——九年前,这名病人正是在塞尔芙医生的安排下入住此地。
当然了,原先并非这么安排的,但塞尔芙医生轻易就处理妥当了,无须经过医院行政部门的调解,也不至于延误她的日程。
那天,天未破晓,她就进了凯伦的病房,轻轻地对着凯伦的眼睛吹气,叫醒她。
“啊!”凯伦发现眼前是塞尔芙医生,而不是什么强暴犯,于是放下心来,“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来,我给你带了杯咖啡。你睡得真沉,简直像个死人。是不是昨晚盯着水晶灯太久了?”塞尔芙医生抬头看病床上方阴暗的维多利亚水晶灯。
“什么?”凯伦警觉地大声说,把咖啡放在古董床头桌上。
“盯着任何水晶制品看都得小心,这可能会有催眠的效果,让你进入恍惚的状态。你梦到什么?”
“塞尔芙医生,是真的!我感觉有人对着我的脸吹气,我吓坏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谁?也许是你的家人或朋友?”
“我小时候,父亲会用胡子扎我的脸,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多好笑啊!我现在才记起来!也许是我的想象。我有时候分辨不出真假。”她很失望。
“你的记忆受到了压抑,亲爱的。”塞尔芙医生慢慢地说,“别怀疑你的内在自我。我都是这样告诉信任我的人。别怀疑你的什么,凯伦?”
“内在自我。”
“没错。你的内在自我知道真相是什么,你的内在自我明白何者为真。”
“有关我父亲的真相吗?我记不得的真相?”
“无法承受的真相,难以置信的事实。瞧,亲爱的,每件事都和性有关。我可以帮助你。”
“请帮帮我!”
塞尔荚医生耐心地带凯伦回溯时间长廊,回到她七岁的那一年,以洞察力十足的引导,带领她回到心灵原罪发生的场景。在凯伦毫无意义、筋疲力尽的一生中,她第一次说出父亲和她一起爬进被窝,用勃起的生殖器揉搓她的臀部。他带着酒精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接下来,她的睡衣下摆沾上了一片湿暖的黏稠液体。塞尔芙医生继续引导可怜的凯伦,让她在惊吓中理解:这并不是一桩偶发事件,因为除了少数例外,性侵犯通常是会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