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没有阻止他们脱掉我的衣服,带走我的汽车。我还同意他们进入我的房间,因为我没有什么要藏起来的。你自己看看,他们把我搞成了什么样子。我希望你正眼瞧瞧我,好好看看,这样他们就不会为所欲为了。我没有伤害特莉,他们找不到任何相关证据,不过也许他们会造出一份来,很可能会。你是我的证人,所以会尽一切可能保护我。不管我在哪里,你都会保护我。一旦我出了什么事,你也就会意识到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从法律上来说,你不能把现在我们的情况宣扬出去,甚至连你丈夫都不行。我让他为我作了心理评估,通过其结果可以知道我并不疯。我信任他的技术。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会把结果告诉你。”
“你把告诉我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吗?”
“我让他自己选择而已。我说他可以检查我的思想,至于其他部分,则要交给你来检查,不然我是不会配合你们的。你不能透露我说的话,连对他也不能。如果事态发生变化,比如说我遭到不公正的指控,而同时你又收到了传票,我们该怎么办呢?真的到了那地步,你无论如何要相信我、支持我。你应该一直信任我。看起来你并非从没听说过我这个人。”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以前听说过你呢?”
“我心里明白,”他满眼暴戾,“他们命令你别说。好吧。我不喜欢这套,不过这样也好。你只要肯听我说话,不背叛我,不失信就行了。”
斯卡佩塔可以结束检查了,但她想到了伯格。奥斯卡没有威胁伯格,至少暂时没有,否则斯卡佩塔就可以把这次谈话内容报备警方了。饶是如此,她还是禁不住为伯格和她身边的人担心起来。她希望奥斯卡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用毫不含糊的言语承认自己威胁了伯格和她身边的人,那么就无须保密了,奥斯卡至少会因恐吓罪名而遭到逮捕。
“我要去作记录了,到时会把这些记录放在文件里作参考。”斯卡佩塔说。
“好吧,记去吧。我希望你手头有份真实的资料,以防万一。”
她从医师服里拿出一叠纸和一支钢笔。
“我还是死了算了,”他说,“看来我再也出不去了。他们很可能会抓住我。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新年。不过我不在乎。”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出现在哪里,他们都一清二楚。”
“你现在的情况他们也很清楚吗?”
“也许吧。但是你知道吗,”他看了看门,“这里和外面隔了几道铁门。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闯进来。不过我必须谨言慎行。你应该认真听我说,应该尽力弄清楚我的思想,他们最终会控制我的思想和自由意志。他们也许是在做实验,需要实验对象。我们知道,中央情报局秘密进行的电磁学行为修正项目已经进行了半个多世纪,你觉得他们把哪些人当作实验对象了?你觉得如果你去找警察,会发生什么事?最神秘的是,一份文件都没留下。当我把遭遇告诉伯格女士的时候,同样的一幕又上演了。没有一个人把我放在眼里。特莉已经死了,这可以证明我不是妄想狂了吧?我没有精神错乱,更没有精神分裂。我没有人格障碍,也没有妄想症。我不相信自己随时被人窃听,虽然人们都怀疑这是政治家的拿手戏,而且很可能是中东战争的根源所在。我当然是在跟你开玩笑,世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吃惊了。”
“看来你对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历史很有研究啊!”
“我有博士学位。我在高谭学院教授精神病学史。”
斯卡佩塔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大学,于是询问它在哪儿。
“说了你也不知道。”他故作神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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