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与人交往只会令我心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多么愉悦自在啊,还能有效地利用时间。
女人依然躺在那里。但仔细打量,她那淡粉色衬衫下的胸部似乎有轻微的起伏。
“怎么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旅游公司的工作看起来很时髦,但我听说其实很劳神,还蛮辛苦的。不过你别气馁,好好加油吧。妈妈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等工作上抽得出身了,我一定会去一趟东京,请你静等那一天的到来。
这时,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起身下了床。她揉着眼睛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很自然地望向我这个方向。我们俩目光相接的刹那,她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我也有种时间凝固了的感觉。
至于我,大学读的英文系,毕业后没找到稳定的工作,而是靠翻译养活自己。这其中固然有我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的原因,但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逃避伯母。我窝在二楼做棘手的翻译工作时,伯母是不会来多嘴多舌的。
“哦?”
我的口气不自觉地强硬起来。话一出口,我就暗叫不妙。
出事那天,我也是没命地喝酒,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那个女人却又出现在我的梦里,瞪大眼睛伸出手向我求救。我感觉勒死她的凶手正在窥探我的动静,抬头一看,那竟是我自己的脸。我的脸扭曲变形,看起来有说不出的狰狞。
“你经常做噩梦吧?是有什么烦恼吗?”
他整个人伏在桌上,看来刚才是不知不觉睡着了。窗子大开着,吹进来的凉气席卷全身,令他觉得冷飕飕的。前些日子的酷热难当恍如幻觉一般,不觉已是凉爽的秋日了。他看了看表,刚过早上五点半,东方的天空已经透出了鱼肚白。
我沾染上偷窥的习惯,是从高中一年级开始的。那年夏天,我和伯父一起去后乐园球场观看巨人队与阪神队的比赛,伯父给我买了一个八倍双筒望远镜。最初我只是拿它来遥观星星和鸟儿,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开始用它偷窥别人的生活。
不觉间,我已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