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亵裤
日自己出去,一般带着阿锡和阿铜两个仆人,只有这两人见吴蒙见得最多。席间筵后,有很多时机可以私底下说话。放贷的利钱也是他们两个取回来的。吴蒙应该是买通了其中一个。
祝德实想了一阵,把阿铜、阿锡两人叫了进来:“我洛阳三弟过节送来了些土仪,还没回礼,我这里备好了些礼,你们两个看谁跑一趟,给我送过去。”
两人都不愿跑腿,互相望望,磨推着,谁都不愿先开口。
祝德实又道:“回来赏一贯钱。”
“小的去!”阿铜忙应道。
“阿金!”祝德实立即厉声唤道,把那两个吓了一跳。
阿金忙跑了进来:“相公!”
“你们两个去搜搜阿锡的房子,看看有没有银钱珠宝!”
阿锡一听,脸色顿变,那张瘦脸如同被毒到的老鼠一般。阿金和阿铜则都有些愕然,但还是立即答应着,赶忙跑去后边仆役住的那个小院。祝德实不愿看阿锡那丑怕样,低头品自己的茶。
过了半晌,阿金提着个布包跑进来,放到地上解开,里面是四锭五十两的银铤:“相公,果然有,藏在床下面,用绳子捆在床板角上,若不是用灯照着细看,根本没发觉。”
“把这贼人绑起来,仔细看着,明早带着这些银铤,押送到官里!”
阿锡顿时哭嚷起来:“相公,这些都是吴大倌儿给小的的!”
“这些话你留到明天公堂上好好去说。绑下去!”
阿金和阿铜一边一个,刚把阿锡押了出去,阿银跑进来回道:“相公,臧相公来了。”
冯赛走后,臧齐也觉着自己的亵裤被当面扯落。
他一生行事小心,没想到这次稍一心急,便把破绽漏给了别人,这一旦传出去……他心里黑火腾烧,暗暗发狠,一定得留心找出冯赛的漏子,让他没法在京城立足。不过,眼下则得赶紧把藏的那库炭了结干净。
寒食前一天,谭力深夜忽然来访,说是有事相求。他不动声色,沉着脸听着。
谭力说:“我一心就是要除掉吴蒙那只疯狗。我有个族兄原先在城南开个炭铺,被吴蒙使了一班泼皮,天天上门搅扰,生意做不下去,只好贱卖给吴蒙。我天生见不惯这等欺心使霸的狗,前两年没有财力,奈何不了他。上天有眼,今年让我发了一注大财,总算有力气可以报这仇。马上就是十一日,该吴蒙给宫里送炭,我把他的货给断了,让他吃官司。只是我那库存炭得先藏起来。臧老叔,我知道您也看不惯吴蒙那狗,我那库炭没地方运,就按行价卖给您,求臧老叔帮我一把,为汴京炭行除掉这个祸害。”
臧齐听了,不免心动,却不敢全信,便问道:“你另寻一个场院,把存炭运过去不就成了?”
“我本就这么想的,可您也知道,这一向为了摆布吴蒙,钱全积压成了炭,还得装阔气,好稳住那些送炭的。而且,吴蒙的货还得断几天,才能真正治死他。实在是没有余钱再去租赁场院。”
臧齐听了,信了八分,又仔细想了想,那库炭九十万钱,若是真能除掉吴蒙,自然值。但若是假的呢?他思虑半晌,才答应道:“我可以买下那库炭,不过有三条——第一,不请中人,不过你得给我写个字据;第二,那些炭你得自己找人搬运;第三,场院你得自己租。”
“成!”
臧齐想,若是谭力使诈,自己手里有他卖炭的凭据,找人偷偷看着那场院,不许他私自再运走。若事情败露,他又没有凭据,自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至多那九十万算是白扔了。
臧齐原以为自己已经考虑周全,谁知刚才冯赛讲那斗鸡的事,谭力竟是在他和吴蒙之间两头使诈。吴蒙恐怕也知道那炭的藏处。自己虽然可以照原先想的装作不知,但九十万石炭就白白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