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家村
就减轻一点,但我还是如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说:“是的,是好多了。”古校长在一旁忍俊不禁。
我赶紧说:“真的,真的好多了。榛老师缠绷带的手法真娴熟,比城里的护士还温柔。”为了岔开话题,我转过头来,问:“校长,刚才那个调皮的男孩,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那个男孩神情呆滞的模样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又感到了头疼。
古校长摇了摇头,说:“那个男孩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他这里有点问题,没法到学校来读书。”
“哦?”我有点好奇。
古校长解释道:“因为古家村太偏僻了,村民都是就近通婚,时间长了之后,难免通婚对象未出五服,生下几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想到了刚才在土坝外,还站着几个同样眼神呆滞的孩子,难道他们也都是智力障碍的儿童吗?
包扎好伤口之后,我们回到了厨房,只见一张方桌上摆满了菜肴:蒜苗腊肉、白果猪蹄汤、猪肉炒蒜薹、凉拌笋尖、清炒莴苣……榛老师的手艺真不错,虽然用料简单,但每样菜都色香味俱全,入口之后,两颊留香。今天赶路匆忙,我早已饥肠辘辘,顿时胃口大开,大口大口狼吞虎咽了起来。
刚吃几口,忽然听到窗外飘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是上课铃吗?现在是中午,怎么会有上课铃呢?
这时,古校长突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拍着脑袋说:“哎呀,我怎么忘了,今天是东婆婆来学校的日子哦!”榛老师连忙说:“这会儿东婆婆一定还没吃饭,赶紧请她进来吃饭吧。”她站起身,取了一副碗筷放在方桌上。
东婆婆?东婆婆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多问,古校长已经慌张地走出了厨房,大声喊着东婆婆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的脚步声向厨房走了过来。
榛老师忽然凑近我耳边,轻声说:“秦老师,和东婆婆吃饭的时候,你一定不要惹她生气。”
“为什么?东婆婆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她是个草蛊婆……”榛老师看了一下四周,用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答道。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草蛊婆”的意思,我当然知道。在来古家村之前,我曾经特意在网上查阅过这个西南某省深处山村的风俗。居住在这里的少数民族有着很多神秘的风俗,养蛊放蛊就是其中最为古老阴森而又神秘恐怖的一种传说。
传说每年农历五月五日毒气最盛,最适合养蛊。养蛊人将正厅打扫干净,在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祷告后,就会在正厅中央挖一个大坑,埋一个口小腹大的大缸,缸内放置一百种毒虫后加盖掩埋,一年之中,那些毒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这最后的毒虫吃了其他所有毒虫后就成了蛊。蛊有剧毒,蛊的主人会用自身的鲜血来喂养它,久而久之,蛊和主人就会心灵相通,服从主人的命令。
养蛊之术向来传女不传男,道行最高深的养蛊人多为年老贫穷的女人。她们常利用放蛊为祸乡里,勒索钱财。这些养蛊的女人终身不嫁,被人称为草蛊婆。
一个草蛊婆为什么会到学校来?而且校长还显得那样欢迎?
榛老师看出了我的疑惑,小声解释:“草蛊婆分两种,恶蛊婆与善蛊婆。东婆婆就是一个善蛊婆,她养蛊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行医,她到学校来就是给学生们治病的。但是如果你惹了她,她生气了一样可以放蛊来害你。我曾经亲眼看到一个骂她的山村壮汉毫无理由地死了,肚子鼓得像座小山一般硬邦邦的,里面的器官全成了石头……”
“好,我不惹她。吃饭的时候她说什么我就附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