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日,周一,皮特海德
礼貌,但是不与人作敞开胸怀的交谈。至于他的名字,大伙儿意见不一。有人说他叫戴维,有人说叫丹尼尔,还有人说叫达伦。
夜越来越深,贝尔开始怀疑自己对丽娜塔的照片所做出的判断是否能得到确凿的证据。所有搜集到的事实都不够有说服力。接着,正当她拿起一杯白甜酒和一把意大利长条饼干时,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走到了她身旁。
“就是你想打听波尔俄斯特剧团的情况,是吗?”他含糊地说。
“对啊!”
“还想知道那个小伙子,加布?”
“你知道些什么?”贝尔一边说,一边靠近他,让他觉得到这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
“他也在场,剧团搬走的那天。”
“你是说加布里尔?”
“是的,我之前什么也没说,因为按说当时我应该在上学,但是告诉你,我恰恰没有。”
贝尔拍拍他的胳膊。“相信我,我懂的。我也不喜欢上学。还有其他比上学更有意思的事情。”
“嗯,对呀!不管怎么说,那天我在锡耶纳,看到马提亚和加布一起从车站走过来。马提亚出去了几天。因为没有别的事可做,我就跟踪了他们。他们穿过镇子,来到罗马纳港口边上的停车场,他们上了马提亚的车。”
“他们在谈话吗?两个人之间友好吗?”
“他们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脑袋都耷拉着,话说得不多。也不能说不友好。好像正在为什么事儿生气呢。”
“你后来见过他们吗?在这儿?”
男孩抽搐般地耸耸肩。“后来就再没见过了。但是等我回到这里后,看到马提亚的车停在了这里。其他人都到格罗塞特做专场表演去了。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才能到那儿呢,所以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走了。我猜马提亚和加布待在了别墅里。”他狡猾地笑笑继续说,“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从地板上的血迹来看,贝尔想,事情并不像这位缺乏想象力的男孩猜测的那样有趣。问题的关键在于,那血迹到底是谁的。波尔俄斯特剧团的人之所以匆匆离去,是因为他们回到别墅后发现班头死在血泊中吗?或者,他们因为看到班头手上染了加布里尔的血而四散逃窜了呢?
“谢谢。”她转过身去,在空酒杯中倒上些酒。她离开正在交谈的人群,沿着葡萄园散步。那个孩子的话让她陷入了深思。马提亚离开了几天。然后和加布里尔一起回来了,两个人单独待在别墅里。第二天中午,整个剧团匆匆忙忙地全部搬走了,留下了一张曾经被苏格兰无政府主义联盟用过的海报和地板上的一大摊血迹。
即便是平头老百姓也能瞧出中间一定发生了可怕的状况。但是是谁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
东威姆斯。
苏格兰的夏天啊。凯伦一边匆匆忙忙地沿着小路向瑟恩山洞进发,一边痛苦地想着。
晚上九点天依然亮着。一阵蒙蒙细雨打湿了身体,而小蚊子咬得她简直撑不过今晚。跟在菲尔后面跑向沙滩的时候,她能看到菲尔头顶周围聚集着一片乌云状的小蚊子。她肯定如今的这些飞虫比她小时候的更凶猛,这都要怪可恶的温室效应。这群讨人厌的飞虫越来越猖狂,而气候则越来越糟糕。
小路逐渐平坦,她能看到利弗的几个学生正聚在一起,抽着烟。如果站到迎风处,他们吐出的烟或许能把身旁的飞虫赶跑。离这几个学生不远处,利弗正在踱步,手机放在耳旁,低垂着头,深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辫,套在一顶棒球帽下。让凯伦浑身发冷的并不是天上落下的细雨,而是看到利弗身穿一件发光的锡箔衣服。那位人类学家转过身,看到凯伦和菲尔后就把手机挂断。“我正告诉尤恩这几天我不回家了。”她懊恼地说。
“你发现什么了?”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