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日,周一,皮特海德
菲尔皱起眉头,回想着凯伦的话。“好吧。”他缓缓地说,“我不明白这些与事情的结果有什么关系?”
“杀死卡特的那粒子弹打在她的背上,从她的胸口穿出,飞进了沙子里,之后再没有被找到。伤口的形状和阿姆斯特朗的枪里射出的子弹的形状并不吻合,所以,既然从没有人提起格兰特的那把枪,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是绑匪杀死了卡特。这样案件就变成了追查凶犯。”
“啊,妈的。”菲尔骂道,“可不是嘛,这也就是他们没有去寻找亚当的原因了。这些家伙本就知道自己是在逃命,更何况现在卡特已经死了。他们手里有那一箱钱,还有一个孩子,没必要再同格兰特纠缠。所以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而亚当此刻就成了他们的软肋,不管死活,他对绑匪再也没用了。”
“没错,我们俩都知道胜利的天平向哪一方倾斜。但事情还不止这些,事后的结论一直是,伤口和背后中枪的事实毫无疑问地证明凶手是那群绑匪。但是据劳森说,格兰特开的那一枪可能导致了卡特的死亡,他说灯光是在卡特正要转身离开时熄灭的。”凯伦面无表情地看着菲尔,“很有可能是格兰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而掩盖事实又搭进了他的外孙。”菲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上的小雪茄,“你要和布罗迪·格兰特谈谈这情况吗?”
凯伦叹口气说:“我想这是免不了的。”
“也许你应该把这事儿交给‘杏仁饼’处理。”
凯伦高兴地笑着说:“那可就真的来劲了。但我俩都知道,真要让他处理这么件棘手的事情,他宁愿从高楼上跳下去。不,我决定自己去会会爵士。只是我还没想好最佳的应对方式。也许我应该等到意大利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看看能不能为整件事裹上一层糖衣。”还没等菲尔回答,凯伦的手机就响了。“该死。”她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嘀咕。看到来电显示她笑了。“你好,利弗。”她说,“你那边怎样?”
“简直太棒了。”利弗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刺激着凯伦的耳膜,“听着,我觉得你该来一趟。手机信号不好。凯伦,你最好直接过来吧。”
“好的,二十分钟后就到。”她挂断了电话,“快换衣服,神探福尔摩斯先生。盯着布罗迪·格兰特。那位了不起的博士送来好消息啦。”
博斯克拉塔。
贝尔不得不承认,格拉齐亚善于为扯闲话制造良好的气氛。夕阳缓缓地沉入远山底下,这座中世纪的山村亮起点点灯火,犹如星星般点缀着黑暗的山坡,博斯克拉塔的居民们正在品尝美味的烤乳猪,下菜的还有散发着浓重的大蒜和迷迭香味的烤土豆,以及配以罗勒和龙蒿叶的番茄色拉。博斯克拉塔有着当地特制的酒壶,毛里齐奥还给大餐配上了自家酿制的白甜酒。
因为这次聚会是为贝尔办的,大伙自然都把注意力投到了她身上。她在众人之间走动,驾轻就熟地谈着各类话题。但是每场谈话最后都无一例外地落到了借宿在保罗·托蒂宅子内的那个木偶剧团。
渐渐地,那个剧团在别墅中的生活状况已在她脑海中形成。拉多和西尔维娅,一个是科索沃地区的塞尔维亚人,一个是善于制作木偶人的斯洛文尼亚人。马提亚,剧团的创始人,现在的舞台设计。他的老婆厄休拉,安排协调演出日程。奥地利人玛丽亚和彼得,最主要的两个木偶杂耍人,还有他们不愿意让她接受正统学校教育的三岁女儿。瑞士人戴尔特,负责灯光和音效。卢卡和麦克斯,替补木偶杂耍人,负责张贴海报等最单调的苦差事,他们有自己的演出,时常与整个剧团的日程相冲突。
之后就是那些来拜访剧团的人。显然,这类人多得很。除了父亲是马提亚的私人朋友这个事实外,加布里尔和他的父亲并不显眼。他说话很少,对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