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呢?”
演讲很有说服力,但却没实效。“我不能告诉你。”她一边说,一边令人难以察觉地摇着头。
乔治把椅子往后一推,椅子腿在石板地上擦出刺耳的声音。“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说,“如果您不关心皮特·克劳瑟,也不关心能否找到爱丽森,我会去找个关心的人。我敢肯定霍金夫人会告诉我们想了解的任何事。毕竟,他是她的哥哥。”
马·洛马斯的头一下扬了起来,好像有人猛地拉了一把她脑袋后面的头发。她瞪大了双眼。“不要去找鲁丝。不,你不能那么做。别去找鲁丝。”
“为什么不能?”这一问把乔治的一部分火气发泄了出来,“她盼着我们找到爱丽森,她不希望我们在假线索上浪费时间。我们想知道什么,她都会说的,我肯定。”
她瞪着他,她那巫婆似的歹毒的面孔如同万圣节的面具。“坐下。”她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命令,不是邀请。乔治退回到他的椅子里。马·洛马斯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橱柜走去。她打开柜门,拿出一个瓶子,标签上写的是威士忌。其实里面的液体,像杜松子酒一样,没有颜色。她往一个雪利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口干掉。她猛咳了两声,肩膀不住地颤抖。接着,她转过身来冲着他们,眼睛里水汪汪的。“皮特一直积习难改。”她慢慢地说道。
“他灵魂肮脏,”说着,她便走回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下流,卑鄙。他会跑到野外看动物交配。年龄越大情况越糟。他会尾随谈情说爱的人,那可都是他的亲戚啊,千方百计地要看看人家在做什么。只要你走进树林,看见皮特站在那儿,那肯定就是有公羊和母羊在交配,他站在那儿,手里……”她停顿了一下,抿紧嘴唇,然后又接着说下去,“手里拿着他的‘家伙’,眼睛里满是好奇地望着那些正在交配的畜生。为这个,家里人扇他、训他、踢他、骂他,但都没用。过了一段时间,我们觉得这种事好像也不是那么要紧。在一个像斯卡代尔这样的地方,没办法的事情,你就得学会容忍。”
她盯着炉火,叹了口气。“后来,鲁丝从一个小女孩儿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皮特就像鬼迷了心窍。她走哪儿他都跟着,就像一条公狗在一条发情的母狗后边嗅着。他有好几次都被丹尼尔抓住了——他爬上梯子,扒在姑娘卧室的窗户上,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面看。我们想方设法让他明白,她是他的亲妹妹,再不能那样了。但皮特从来都听不进去。最后,丹尼尔让他搬出来,睡在我家里。”
马·洛马斯停顿了一下,揉了揉耷拉着的眼皮。乔治和克拉夫想着一定不能把故事打断了,所以他们都一动不动。“一天夜里,丹尼尔从朗诺回来。他喝了点儿酒。当时还在打仗,实行灯火管制。他一进山谷,就看见一丝光亮从村里照射出来,就像信号一样。他以最快的速度骑着自行车,他想不管那是谁家,他都要抢在警察发现并罚款之前告诉他们。足足还有半英里的时候,他发现那光是从自己家里发出来的。这下他骑得就更快了。不一会儿,他就认出来了,那是鲁丝卧室的窗户。他知道家里只有黛安和鲁丝在,他确信她们两人当中一定有一个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转过身对着那两个已经入迷的听众。
“嗯,他判断错了,不过也可以说是对的。他咆哮着,飓风般地冲进家门,一步两阶儿地跑上楼梯,脑袋差点碰到横梁上。他撞开鲁丝的房门,只见皮特站在鲁丝的床边,裤子堆在脚踝,煤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天花板上,这样一来,他的性器官看起来就像一个扫帚把儿。小姑娘睡得正香,但丹尼尔像疯子一样闯进来的时候把她吵醒了。她一定以为自己在做噩梦,”老妇人摇摇头,“隔着村子的绿地,我都能听到她的尖叫声。”
“接下来我听到皮特的尖叫声。三个男人才把丹尼尔从他身边拖开。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