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祭
最重要的,应该派尽可能多的便衣设伏在县区各个公共场所,大型商场、旅游景区,总之是人多的地方。鉴于四二九案的作案特点,第三路人的分派异常重要,毕竟不能奢望在一天之内通过前两路人的侦查找出凶手。运气好的话,我们能救出失去双手和双脚的褚梦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
“可是什么?”
“刚才褚局跟我通话时强调要我保守四二九案的秘密。这就是说局里公开进行案情分析的时候将没有四二九案的资料,也就很难采取第三种行动。”
“我操!为了一个公安局长的位子就眼睁睁等着自己的女儿被活活解剖?什么世道……”
刘克森很害怕眼前这把神经刀犯病,忍不住示意他压低声音。
沐天陉意识到隔壁还有个刘雪,终于把火压住了。
“我来还有个目的,你有没有保留这张照片的底片?”
刘克森看着沐天陉手中夏小雨头颅的照片,指着那个奇怪符号问道,“是为了这个?”
“当然。”
“没有底片,但我有比照片更清晰的。”说着刘克森站起身推门出去,沐天陉跟在后面。两人走进厨房,面积不小,抵得上一个客厅了。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台超大号的双门立柜式冰箱。
刘克森随手把厨房门关上,沐天陉已经猜到了,身上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家其它都能凑合,就这玩意儿不能不讲究。”说着刘克森打开冰箱的左门,抽出最下面的大号冷藏抽屉,虽然隔着层层保鲜膜,沐天陉还是认出来,在寒气逼人的冰柜中放着的,是夏小雨的那颗失去下巴的头颅。
“我偷偷保留了它,一直在想这案子也许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刘克森说着小心翼翼地把那颗人头捧了出来。
虽然沐天陉经常看到些奇怪的东西,但还是被刘克森惊到了。
“你不担心家人……”
“我老婆是外科手术医生,首先声明她的嫌疑已经被我排除了,呵呵……”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好笑。
“我女儿主修的是血液学。那两个是她们的抽屉,我们各有各的空间,想不想看看她们都藏了些什么?”
“还是算了。办正事儿吧。”
谈话的时候刘克森已经剥去一层层的保鲜膜,一颗白里透红、微微发蓝的人头展现在沐天陉眼前。那颗头眼睛依旧微睁着,只是睫毛多了一层白霜,面部的皮肉已经有一点干瘪凹陷。沐天陉没有对其它部位多作观察的兴趣,接过人头后马上瞄向它的额面。刘克森随手拿了一个盘子放在餐桌上,沐天陉将头颅放在盘子里,两人坐下细细研究起来。
在清了清粘在额头上的几缕略硬的发丝后,沐天陉掏出纸巾,轻轻拭擦那个疤痕周围的冰霜。
“就简简单单两的个字母,无从查起。这种随意的刻画也许只有凶手本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牵扯我们当时的精力……”
沐天陉没有理睬刘克森的话,拿着那张照片与头颅进行比对,突然放下照片抱起人头倒转过来,探头下去和那微睁的死鱼眼睛对视,仿佛想亲吻夏小雨的额头。
“妙!”沐天陉轻呼一声,嘴唇向上扯了一下,很难得的微笑。
“解了?这两个字母什么意思?”
“这不是字母,是一幅画。”
“画?”
“确切地说,是一个汉字。”
“到底是字还是画?!”
“我们的伟大祖先创造的汉字本身就是一幅幅美妙的图画。这是一个倒置反写的祭祀的‘祭’字。”
“一点儿都不像。”
“是甲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