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加州
的她,最近最迫切的一项任务,便是选定送往日本的工作人员。
泰勒少校对沉浸于回忆中的凯瑟琳问道:
“卡西,看样子你似乎还在犹豫不决是吧?”
凯瑟琳回过神来,对泰勒少校点点头说:“斋藤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也是一名职业罪犯。两天之前,他才刚犯下杀人案件呢!”
“多亏如此,我们才能强迫他接下任务。”
“我无法做到像少校您这么现实的程度,难道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吗?”
“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可以。但要是我们判断错误的话,会有很多的美国青年因此而丧命。”
“没错。”凯瑟琳叹了口气,“在列入候补的人员当中,果然还是只有他还靠点谱,除他之外,别无人选了。这点我很明白。不过对我而言,我还是很在意他回答自己‘不相信理想,也不相信大义’这件事。虽然他的说法让人感觉到好像是在逞强,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至少能有点自发性,并带着点使命感奔赴日本。”
“处于最基层的地下工作人员不需要什么使命感,况且,对除了他之外的其他候补人选,我们也没办法做出太多的期待。”
凯瑟琳回想了一下三个人共同商讨的那份文件。列入候补人选的共有三个人,剩下两人当中的一个,是袭击加油站时,杀害了一名工作人员的日裔,现在人被关在旧金山湾中间的阿卡崔兹联邦监狱,他是一名机电工人。另一个人在洛杉矶,他是日本与墨西哥裔的混血儿,从事卡车司机一职,是一个没有任何犯罪经历的男子,但是不仅不会日语更不会书写日文。凯瑟琳将他们两人的文件推到一旁。
凯瑟琳一边想着肯尼·斋藤那总是话里带刺的模样,一边说道:
“若是他能告诉我说,他对于自己去了西班牙这件事感到很骄傲,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你不是说,那个男人跟大白天在市区马路上寻欢作乐,坑蒙拐骗的那种人渣是同一类人吗?”
“不是的!”凯瑟琳急忙地摇着头,“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我的确觉得他正在荒废、放弃自己的人生。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在性格里有着无可救药的缺陷的人。他并没有到自甘堕落的地步。至少,他从西班牙到回国为止,对自己的生活都还坚持着某种程度的原则。尽管,那是与我们不同类型的原则,但无论如何,他的确还是坚持着某种理念,有条有理地在贯彻自己的生活。”
“这样说来,他还是符合你的要求的啰!”
“没错,现在我说话的同时,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令人不愉快。如果他是强暴少女犯或是单纯的暴徒之类的话,一定会让人感觉不舒服,但是我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该怎么说呢?我觉得,他似乎是个很可怜的人。有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我甚至跟他有了同样的感觉。如果我们的社会可以更公正而且没有偏见的话,他的处境或许就跟现在不同了。我有种直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能成为那种与我们交谈时,能够相互直呼名字的亲密友人。少校,您的看法呢?”
凯瑟琳凝视着泰勒少校。这位身躯庞大的海军校官出身于中西部的富农家庭。当他进入海军军官学校就读时,有一段小插曲,就是他是新入学学生当中唯一的一个旱鸭子。他的身高大约一米九五,体重超过一百三十公斤。因为他身材体形的缘故,他被众人取了个“懒汉”的绰号,但事实上,他却是个比一般人都要精力充沛、工作勤劳的人,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这位泰勒少校在今年四月,从华盛顿的海军情报部总部被派遣到设置在圣地亚哥军港的对日工作小组。他的主要任务是扩充暗号解读班,以及强化对日情报搜集活动。他还有在驻日海军武官办公室工作的经验,因此会说一点日语。说起来,派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