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巴黎
。
那位身穿皮大衣的、有些年纪的男人开口了,用德语问四郎:“我们正在找一位叫森四郎的人,是你吗?”
“什么?”
“我们是德国的治安警察,你会说德语吗?”
“这里好像是巴黎吧?”
年长的男人稍稍皱了皱眉。
“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是吗?”森四郎抬起头,盯着这位警察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只不过是暂时霸占了人家的地盘呀。”
“你是会说德语的吧!”
森四郎转用德语回答道:“那是因为我最好的牌友会德语。”
“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个事需要找你确认一下。”
“怎么?难不成是要看看我的下面有没有割礼的痕迹?”
治安警察又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受不了四郎这么低俗的说话方式。
“你好像不大喜欢德国人。”
“是不喜欢警察,哪国的都一样。”
“怎么样?跟不跟我们走?”
“到现在为止,有人敢拒绝你们邀请吗?”
“还没遇到过。”
“那就是了,我也不打算当那个例外。”
森四郎向发牌手和他的六位牌友打了个招呼,把小费收了收,推到发牌手面前。
“约翰,先帮我收着,我很快就回来。”
森四郎从小费里抽出大约二十马克递给发牌手。
那个上了点年纪的发牌手小声说:“谢谢您,男爵先生。”
森四郎整了整领带,再次抬起头看了看那位年长的男人说:“在跟你们走之前,我可得问清楚,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因在沙龙里赌博而被你们带走的。”
穿皮衣的警察似笑非笑地说:“也许是比那个还要糟糕的事。前天,在龙山的赛马场发生了一起袭击德国军官的恐怖事件,你知道吗?”
“我对什么马呀牛呀的没兴趣。”
这个人好像并不在意森四郎的话,接着说:“在龙山,有位德国国防军被打死了。其中一个凶手被当场击毙,另一个逃走了。今天下午,那个逃走的凶手被捕了。是个叫阿尔贝鲁·罗兰的男人,你认识这个人吗?”
阿尔贝鲁·罗兰。我的脸色肯定没变。即使听到这个名字,别人也不可能从我脸上看出变化。
“不认识。”森四郎摇摇头,“我可和反法西斯运动没有联系。”
“那请问,圣日耳曼昂莱市的圣旦尼街二十八号,你对这个地址可有印象?”
“圣日耳曼昂莱市?”是装不知道,还是承认其中的一些事情?现在这个情况下该怎么办好呢?瞬间考虑之后森四郎在心里做出了判断,“哦,那是我从农民那里租来的房子。”
“阿尔贝鲁·罗兰是否溜进过你的乡下住宅里?”
“我只在夏季才会到那间小房子里去,今年还没到那儿去过昵。他应该是自己擅自闯进去的。”
“我们同时从那间小房子里搜出了武器,里面竟然混有短机关枪,这可是只有得到同盟国援助的才能拿到的武器。”
“这和我没关系吧?”
“你真的没见过阿尔贝鲁·罗兰这个人吗?”
“我认识的阿尔贝鲁可不是反法西斯人士。”
“说不定这个人也是冒充的呢,总之我们就是要你见一见这个人,确认一下你认不认识。如果你不认识的话,那么为什么你的房子竟会变成恐怖分子的集聚地呢?”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先见见人再说。”
“好吧!”森四郎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